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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世界_其他哲学论文

2022-01-29

哲学论文】导语,您眼前所阅览的这篇文章共有176412文字,由卞晶全认真改正,上传于范万文网!范万文小百科:行为是一个汉语词汇,拼音为xíng wéi,基本意思是举止行动;指受思想支配而表现出来的外表活动。如:做出动作,发出声音,作出反应。出自《荀子·非十二子》。未来世界_其他哲学论文如若你对这篇文章想说点什么,可以发表分享给大家!

未来世界_其他哲学论文 第一篇

空间基地在宇宙中按照人的要求运行着。WWw.0519news.Com基地生活不同于行星生活,行星上生活的人,它的生活从一开始就被纳入到自然产生的行星环境中。人的生存小环境要在其大环境中建立。人只能在行星已有的环境进行改变,使它适合生活,这种改变有限,不能或只能在很小的程度上对行星环境进行根本改变。使其成为最适合人生活的环境。行星上的生活,大环境都不是,任何一个行星都不是专门为人这一种生物的生存而建立的,行星环境为万物服务。行星中的一些部分特点对于人的进步是没有特别的必要的。它可能会满足人的部分感觉,使人有生物的一些,但对进步是没太大必要的。有时,过多的物体,过大的距离,环境变化对个人,群体的成长,发展构成阻碍。要建立专门的基地。一切从在根本上满足人的要求为前提。空间基地从它建立的那一时刻起,就 

是按照最适合人的生存来考虑的。它是最完美的。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从远处看,基地放着各样的光芒,光芒的目的是为了满足人的视觉要求,人的眼睛需要一些光,光作用在人的身上,可以使人的身心放松,明亮的光会使人的生活和工作方便,人不适合在黑暗中工作,没有了视觉,人无法从事直接的观察-人不能控制各种机器。光芒是多样的,但都是纯洁,透明,明亮的,没有暗色的光,它压抑人的精神,光必须是对人有利的那些种,又经过多数人的同意,才能做为基地使用。光的颜色可随时决定,不是固定不变的。不同的基地可有不同的光,光中带有的基地和人的情况可以传递给在宇宙中航行的人,供它们区分和了解基地的状况。基地的全部内容都被光传递到宇宙中去。人可以不必接触基地便了解这个基地的一切。包括这个基地最新创造出的认识和物体,这是交流的一部分。基地为宇宙中所有飞行的生物提供保障,只要这些生物是非伤害性的,它们可以在基地上生活或停留。光中的内容中公开的。对所有的生物。 

光有洁白,蔚蓝色,桔红,桔黄,各式各样,象阳光那个样子,辐射力强,光芒对人是有吸引力的。光这种物质对人体是有帮助的。 

基地的形状依靠人们的认识能力和要求来决定和选择。可以是圆形的,也可以是长方形或不规则形状。形状首先是为功能服务的。形状是次要的。科学的理论和飞行要求形状如何,就应如何。形状满足在宇宙中的飞行。基地作为人的工具,它应是工具的样子。符合人的要求。在不影响科学的要求’基地的目的情况下,形状要满足人的视觉上的感受。形状由多数人的要求来决定。不能出现仅为了形状满足人的要求而以形状设计为中心,放弃科学上的要求。它是不必要。似乎长宽高不相等的形状是适合人生活。也许其它的形状会更好。人们会做出许多的形状来验证的。观察哪一个最适合人的要求。 

形状,光芒这些,在人的早期是会对人产生影响的,人会由于它们而心理上有变化。我们要使这种变化成为好的。在人类进步大些,个人的能力强大后,这些外界的事物对 

人的影响就会小,直到不发生影响。形状,光芒都没有用了。光芒引着我们向前,光芒由构成基地外部的物体产生。我们逐渐的接近基地。我们向它靠拢,离它近了,看到的更清楚。基地是巨大的,应当象一个小的行星,只有巨大,才能包融下许多的人和设施。在基地的最外面是基地的保护层。保护层覆盖着整个基地,全面的覆盖,接近圆形是适合的。保护层的作用是阻挡宇宙中的对人体有害的物质进入基地空间-象宇宙的部分射线,同时,阻止基地内的人造环境中的气体部分溢出到宇宙中去。人为了在基地内很好的生存,在基地内充满合适自己生存的气体。保护层的作用还包括促使基地内气体循环,帮助气体更新,转化。如同地球的大气层,地球内的空气循环,风,雨,水的各种转化,保证环境永远是良好的,空气是清新的,大气层在这其中有一定的作用。是其构成的一部分。基地的保护层也要具有这种作用。只有这样,人在其中的生存才会是可能的,活动才不会受限制。保护层是透明的,它应具有同外界的宇宙环境,物质交流的能力,象地球大气层那样,放进外界的对生物有利的物质-阳光,保护层只能放进有利物质,不能放出有害的物质,基地内产生的有害物质必须在基地内被处理成无害的,基地放进宇宙中的物质一定是无害的。在宇宙中,生物有无数,一个地方的有害体会被扩散到很远的其它地方,会对其它的生物产生危害,伤害它们的生存。一些智慧的生物可能会因为发展阶段的限制,缺乏处理有害物质的能力,不能抵抗伤害。我们不能为了自己不受到伤害,而用有害物体去伤害它们。即使我们看不到它们,感觉不到它们。但,它们也许是存在的,宇宙是万物的,是每一个生物生存的基础,我们不能认为宇宙中只有我们自己。对任何生存的伤害就是对我们自己的伤害。我们将有害的物体放到宇宙中去,我们的死亡时刻就到了。伤害它人着必被消灭。被自己消灭,被理智消灭。可能会出现失控的状态,在基地处在特殊状况下,基地出现故障,设备损坏,应急设备也同时损坏,基地与其它的物体相撞-陨石,射线,行星或其它生物的袭击,或基地处在病态,控制它的人也病态,这时基地向外界排放有害的物质也不能被允许。没有什么时候可以释放有害物质,我们要从根本上就解决有害物质的产生。不伤害自己,也不伤害它人。基地内不允许有一点点的有害物体。保护层一共由几个分层来构成,它是模块化的,人们可以根据需要来减小和增加防护层的层数和改变其位置来产生特别的功能,每层都有自己的功能,起不同的作用,层与层之间有时发生各种反应,以增加它的防护能力。防护层要离基地平面有一定的高度,要向地球上的天空那样,不要给人和窒息感。如果防护层离地面太低,是会产生这种感觉的。防护层要象一个透明的膜,在很远外包裹基地。防护层的产生由基地上的设备产生。设备间歇工作,始终保证有一定数量的防护层数。防护层包含基本层,应急层,特别功能层,一般时刻,只启用基本层,应急层为在基本层损害时使用,基本和应急都有几个,不是在基本层损坏后就使用应急层,在一个基本层坏掉时,使用的是另一个基本层,这样的原因是应急层由应急设备提供,而应急设备的原理与日常设备不相同,应急设备只有在基地的大部分设备不能使用时使用,所有的应急设备是一个整体,启动时将不仅仅启动防护层那部分。还有基地内其它的设备,这是对应急的保障。以使备用设备足够多,应付的情况和能力足够多。特别功能层是人们在有特别的要求,让防护层-这种天顶上的物体给人们带来更大的益处时使用的。它有时是暂时的,有时是长期的。一切看人们的要求。它是在基本层上的附加。往往是这样,基本层时刻都需要,它保证生命,而特别防护层则不是必须的,除非宇宙中发生特别的事情,有巨大伤害作用的某种物质长时间在空间中存在,影响人类,基地时。不长时间加入特别层不可,这时,特别层已是实际中的基本层的一部分了。特别层最终会成为基本层的一部分。基地在宇宙的不同的空间中运行,许多未知的物体,物质都存在着,能伤害人的会很多,人要始终的考虑现有的防护层能否完成保护的作用,要不断的完美它,以消灭伤害。防护层的主要作用是为人创造良好的生活环境。最终的防护层将是基本层和应急层,再往后,就只有一层便够了。 

防护层是人们看到和感觉到的第一层的防护。但它并不是第一道防护力量。第一道的力量在主基地上外运行,是分基地。它不是为人创造生存环境的。它是探测和具有消灭力量的。分基地自身发出起这种作用的能量,以不同的表现形式,全向的射向宇宙,它的作用距离很远,它能探测远处的各种物体,物质,判明它们是什么,并进行询问,如果对方是以伤害目的接近基地,基地会在判明后进行消灭,消灭能量同样是以发射能量的形式,在远处与探测的目标接近,但它不是全向的,是对准目标的,力量比探测用的大的多,能够瞬时消灭。一个要求,必须是在判明的情况下,才能采取消灭行动,在不清楚的情况下,不能肯定,可先视为友好的-是一个不能确定的友好,由于这种友好,是在我们不了解的情况下,根据生物间友好的原则确定,完全与其接触是危险的,可能被对方虚假的非伤害的表面欺骗,低级的,行为上低级的生物可能用这样的方法伤害我们,它们可能在与我们接触的时候不表明真正的意愿,我们用友好的原则对待它们,也对它们进行观察,确定友好的真假。观察接触的过程中是否有伤害行为,观察是无时无刻的,但是公开的通知对方的,是在对方知道的情况下进行的。不论是对谁的观察都是事先通知对方的,而且明确告之对方是如何进行的,我们不怕因把观察的情况告之对方后,对方继续欺骗我们,因为,要伤害就要有行动,一切行动我们都会知道。没有不通知对方的任何事情,我们既把我们的情况告之它们,它们也要把它们的一切真实情况告之我们。这是公开的原则。一切都是公开的,这是生物的原则。基地是有自己的观察范围的,观察的范围越大,采取主动的行为的时间越长,就越能判明对方的意愿,越能采取及时,立刻的行动。将伤害消灭在更远的地方。伤害人和基地的不仅仅是生物,还有宇宙中的其它物体。为了使观察的范围增大,要在基地的观察范围的边缘,设附属于基地的自动运行,并受基地控制的大型的观察,消灭设备-能力不低于基地,这就是分基地,它们合理的布置在基地的上下,四周,组成一个整体化的探测体,它们都是巨大的,细小在宇宙中是没有力量的。它是基地力量的延伸。伴随基地运行。这无形的力量笼罩在基地的外面。将伤害隔绝在外面。 

对于友好来到基地的人和生物,基地提供完善的保障和帮助。我们向基地发出信息,要求进入基地。基地同意进入。基地通过发给我们的光,传递降 

落信息,给我们指示降落的地方。我们将垂直的降落在基地的接触交流区。这是基地对外的交流地-接收外来的和发射去外面的飞行器。这里有最完善的专门设施。提供全部的服务。这里有运输传递通道设备,各种物资,物体,情况也是物资,它们的交换,集中,分配设备,有为这些设备提供保障的设备,飞行器在这时被补充能量,修理,接受物资,人员,放下物资人员,所有的飞行器都在这里工作,这是一个物资的中心。所需物资都集中在这里。包含人。这里有通向基地其它区域的各种通道,物资传递和集中都是依赖连接各个区域的物资分配,传送通道进行的。接触区域只是这个通道的一部分。我们向下面降落,地面是透明的有颜色的,不同的光的色彩表明不同的发落地点。一块一块,明亮非常,我们按指示来到一个降落地点,我们立刻被一束光照射,它通知可以降落了,飞行器的降落不是缓慢的,是快速的,不是飞行器自己的降落,而是来自降落地点的向下的吸力,这里不需要飞行器自己降落,飞行器在进行基地的保护层之后,就已经关机了。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能源消耗。 

基地已经接纳了飞船,不需要飞船自己做什么了。基地能轻易的产生和削弱与飞行器的排斥力,让这个力托着飞行器下来,能源的消耗小过飞船自己降落的消耗。飞船的自行降落只在没有基地的地方被考察的行星上进行。起飞与此相反,仍是由基地来做。我们开始要与下面的彩色地面接触了,看不出来是地面,象个透明的膜,彩色的。在降落下的那一刻,地面开来,飞船穿过分开的巨大开孔,继续往下走。下面和四周也放射着同样的光,没有黑暗。都是光明。在离开孔比较大的一个距离,飞船停止了降落,它已落到坚实的地面上。地面是薄膜的。一切都是薄膜,开孔也是。这是飞船真正的停留地。这时,上面的开孔关闭。下面是一个巨大的空间,这个空间与其它的停留地点相连,环绕在设施分区域。室内的设施都在人造阳光的照耀下。光是柔和明亮的,同基地普遍使用的是一致的。光在四壁中发出,由墙壁后的大型发光装置保证光的要求。墙壁是透明的。壁后的发光装置也向其它的停留区供应光。一个装置可供应给四处,停留区是环绕在各个发光装置的四面的。而发光装置所在的地方就是设施分区域。发光装置是设施分区域的一部分。停留区的墙壁后就是设施区域。停留区的墙壁是具有多种能力的,在其上面安装有各种伸展装置,它是自动化的,能自行延伸到飞船各个部分并自行探测飞船各部分的状态并进行修理。它平时是与墙壁融合在一起的,并不突出在墙壁外面。它不会影响飞船的起降,控制它的设备在墙壁后的设施分区域内。每个伸展装置都有各种不同的功能。全面的功能,有基本部分和特别部分两类。基本部分包含日常需要的各种功能。特别的只在有特殊要求时使用。各种装置的能力可以保证不需要互相交换装置或移动飞船就能对飞船各个部分进行全面测试。伸展装置能够补充能源,安装部件,拆下不需要的损坏部分。能够传送物资和人员。人员和物资通过伸展装置进行接触区域的主传递通道。被送到它们要去的接触区域分配分区域。一切是这样的;负责处理飞船的设施分区域遍布接触区。停留区环绕在它四周。设施区提供处理飞船的全部能力。被飞船运输的人和物品由连接分配分区域和停留分区域间的通道传送。通道和墙壁是透明的。被各种光渗透。人在其中可以感觉良好。一切设施好象是线条的,没有厚重感。厚重给人的感觉将是浪费物体。 

设施分区域是一个机器助手,事实上,一切区域都是一个机器助手。它是自已运行的。它有处理飞船各种状况的能力,它有与分配区域连结的通道。以传送飞船需要的能源,设备。这个区域还将它观察到的飞船的各种情况,人的行为,要求,通过情况通道送给控制区域和整个基地的情况需要者。情况通道是连接通道的一部分。区域还有自处理能力,可以处理自己的故障。不能处理的故障,传递给控制区域和基地的创造区域内。以寻求解决。控制区域即是决定区域。 

接触区的所有通道是一体化的,能够传递各种物资。其连结所有地方。通道包含日常使用的基本部分和应急时用的部分。 

我们通过停留点内的伸展装置被送到通道内,通道自己运行,带我们很快进入到接触区的主通道内,主通道比由停留点出来时的通道大,我们在通道内可以通过显示装置查看我们所要了解的基地各个部分的情况。这些对任何人都公开,情况都是实时和最新的。有按你指定的要求提供的。没有人会隐瞒信息,那同伤害是一样的。通道中有供人使用的各类设施,供人的卫生,坐卧坐卧设备与通道壁融合,使用时,对通道壁上的控制部分动作,设备自动伸出,同基地内的其它同类设备一类,是使用适合人体的各种考虑和技术的。在设备周围,可以根据需要,建立一个特别小环境。用一个无形的物质构成一个保护圈。与其它部分隔离开。供特别需要者使用。通道内的设备足够多,供给全部使用者。人的通道如同休息室。通道内可以看到外面的各类设施的工作情况。通道的速度都是很快的,平稳的。没有噪音。安静的,人们之间并不在这里发出声音,不在这里交流,原因是那样做会影响它人,干扰它人。交流有交流的地方和方式,需要的话,可以通过通道内提供的或自己的情况设备进行。或到通道内的声音交流区进行。通道按照人的各种要求考虑和建立,通道同各个区域一样,有一个人存在和需要,就要保证它的需要。所有设施都以人为中心。 

到分配区域。从通道中下来,可以在这里上升到地面。分配区域同停留区,设施区一样,是在地下的。它集中和分配物体,它是另一个机器助手。完全的自动运行。它内部包含存放区。存放区有使保障存放不发生问题的各类设备。冷冻的,加热的,存放区不是主要的,需要存放的只是暂时存放的一部分物体,特别情况下才会出现长期存放。正常时,不会有长期存放。物体会在分配机器的控制下直接的进行集中,送到飞船那里。或接收到飞船内的物体时,直接送到物体要去的地方。在此停留是不必要的,是浪费时间。没有需要停留。 

我们可以选择是在地下用通道到目的地,还是在地上走。无论是地上和地下,你都会满意。我们在地上走。 

从明亮的地下被升降装置送到了明亮的地上。地上有基地为你提供的机器助手和行动飞行器。在地下走,你也会得到机器助手,机器助手是根据你的要求提供的。你来到基地就为你提供。飞行器只适合于基地内。飞行高度在基地保护层之下。人们用它不是进行单纯飞行的,只是用它进行必要的联系和行动。在飞行器的帮助下,我们再次升空,从空中我们看到有两个颜色的光的区域没有到过。这是接触区的控制区和消灭区。控制区汇集区域内的全部情况,并在处理后做出决定,控制到各区域。监测区域内的所有需监测的物体。包括我们没有接触过的生物。以便我们与它们时时交流。控制区自动运行。控制区有自处理能力和应急能力。控制区内有自己的机器助手,这些助手们按指示到指定的区域,帮助那里的设备处理各种故障。控制区内充满各种计算设备和显示设备,所有设备随时能接受人的干预。处理故障。在基地有新的设备产生时,随时更新。 

控制区域被分配区域环绕。在接触区域内,有数个控制区,数个分配区又围绕一个控制区,这种形式是否好,不能肯定。 

消灭区是于其它的区域的,它的仅仅是在作用上,它监测接触区域内的一切伤害行为,并对其进行消灭。由于在接触区可能会遇到目的不明的生物,因此,它的作用是重要的,在宇宙中,发生这种事情的可能性也许会由于人类的不断强大,对其它生物的识别能力加强而减少。消灭区仅成为一种应急的设备。消灭区必须对明白无误的伤害行为,对在示意其停止而其又继续的行为采取行动。立刻的消灭。直接用于消灭的设备分散在每个地方,并被示意出来。所有的设备的名称和作用都被清楚的标示出来。人们必须清楚在它周围的设备是什么,干什么用的,不允许表示不清和不表示。消灭设备与专门区域内的设备融为一体,自己具有判断和行动的能力,消灭不是肉体上的,是一种无痛苦的使对方失去行动,伤害能力方式,它不能造成伤害。我们将对失去能力的对方进行询问,了解伤害的真实情况,并让对方说明为什么采取伤害行为,我们用对待生物的原则对待它们,在没有了解到真实情况前,它们被传送到生存区并解除肉体限制,象一个生物那样生活,直到确定伤害的真实样子,肉体上的消灭在生存区域中进行。消灭区域的作用是为消灭设备间提供的情况处理和交流,已加快反应的速度。可以保障其它设备出问题时不影响它。的作用仅此而已。同控制区,分配区,停留区一样,它们的是在作用和设计’认识上的,建立上是一体化的,不是分立进行的。在我们看来,它们是一个整体,一个闪着各种光芒的一整块区域,一个自动的机器,一个更大一些的机器助手。这个助手的每个部分,每个设备都是简单和大能力的。每个部分都是模块化,智慧化的。这是一个好的助手,接触区有自己的备份。以在基本接触区出现故障时使用。备份有几个,分布在基地的各个部分。备份将很少被使用,因为区域有自我处理故障的能力,能消灭自己的问题。备份变成了一种应急设备。另有真正的应急设备。它与整个基地的应急设备相连通,为非常时期的基地服务。应急设备是另一个接触区。 

接触区中有一特别区,处理大范围,大规模的灾难,故障。,水,火,设备混乱。它与应急区相似,但它是在日常使用的,而应急区在日常不被使用。 

接触区中的设备按照设计的要求自动的工作,一般不要人的干预,它们的能力保证它们可以这样做,它们各自完成自己的任务,不需要其它设备的支配,互相支配是不利的,会延长处理问题的时间和相互间干扰。就是,象个人的作用一样。设计时可以做到这一点,即又互相交流,不互相支配。由于基地间和生物间的交流是多种多样的,规模巨大,接触区的工作是繁忙和不断的。每时每刻都有物资和人员的传送。完全的自动化保证工作效率最高。接触区是基地的大接触区的各个部分都位于地下,原因在于包含,包融的接触能力最大。包融是四面八方的,全面的,如果在地上,全面处理飞船物品,飞船自身,传递物品会遇到限制。会因为直接接触空间小变得混乱和无法安排,也会由于设备高低长短不等影响观察和行动。不仅接触区在地下,基地的大部分设施都在地下。人造的良好的光和生存环境可以保证同在地上一样。地上, 

地下没有区别,人们自由的选择。地上有什么,主要是空旷的平面。在基地飞行器的帮助下,我们很快的穿过接触区与基地生存区连接部分,进入到生存区里。接触区也可提供人的生活保障,但那只是保证经过那里的人的短时间,这不是设备的原因,设备是可以保障长期生活的,只是因为人不必长时间在那里,生存区是适合人长时间生活的真正地方。接触区和生存区的连接部分的作用是在基地发生灾难时,接触区或生存区受损,人的自由生活环境被破坏,不能在无保障的条件下存活,人可转入到未受损的区域,打开连接部分提供的隔离膜,重建一个小生存环境。它是应急保障的一部分。我们在空中飞行的线路同地下的通道类似,不过是变成了空中。它同样由干道和支道组成。我们沿着一条支道进入干道,再进入通向目的地的支道。通道为飞行器提供动力和升力,这可以节约能源。飞行器可以不沿着通道前进,它把自主飞行请求通知给通道控制区,让通道提供的升力时时跟随它,实现它的各种要求,这时,通道控制区还要将你的通知给其它的空中飞行器,以避免碰撞和干扰的发生。飞行器有不依靠通道自由飞行的能力,以应付特殊的情况。生存区域由两部分构成-基本生存区域和创造区域。在空中看到的生存区与接触区没有两样,都散发着各种光,每个区一种,有时,变成一致。不同的是,有些设备建立在地面上。实际上,是不存在地面这种事物的,基地没有地面,是平面。地面下是被土占据,平面下被设施占据,整个基地是个大的设施,无处不是设施,平面上的设施视野开阔,而工作和一部分的生活-没有视野要求的设施可以在平面下,平面下的设施是比地上的大。设施与设施之间,与平面之间都是融合,一体的,平面是构成设施的一部分。平面有大量的开口,设升降装置,以进行人和物品的传递。 

我们在基本生存区域的幼年生活区垂直降落。我们看看幼儿们如何生活。幼儿们在平面上生活,这对它们的视力有帮助。 

1孕育区这里用人造的设施来孕育人,它替代了人的肉体,孕育的细胞来源于人的生殖细胞,由男女提供它们的生殖细胞,按照它们的要求进行细胞的结合。任何一个细胞都有提供者的最细节的情况,决定两个细胞结合必须是两个提供者共同同意。必须是这样,只有两个友好的,愿意进入肉体接触的人才会同意它们生殖细胞的结合。每个细胞都进行检查,放入保存设施中,保证它们的完好和健康。对于病态的细胞,要进行修复。细胞在这里保存一段时间。并使它们健康,在它们最适合于结合的时候进行结合。结合在结合设施中进行,其后的细胞被送入孕育设施,进行长期的生长。每个环节都处在严密的监测下,保证不发生错误和故障,并在不可避免的故障发生时保护细胞不受伤害。一切是卫生的,符合生命生长要求的。一切是公开的。成长自动进行着。孕育设施有一条为幼儿传送营养的通道,按照人体的样子为幼儿提供。另外,它将加入对幼儿成长有利的各种物质。孕育设施为幼儿单独提供声音和光的,增强其感知力。时时观察幼儿的反应,身体状况,在其饥饿,饱时,痛时,不舒适时,要行动时采取相对动作,或传送营养,或输入药品,或调整幼儿姿态,或自身运动,带动幼儿运动,满足其要求。总之,要对幼儿的一切要求作最好的回应。让它们最舒适,不受一点的痛苦。回应的速度要最快。我们要始终不间断的考虑和研究,怎样才能使幼儿最好的发育,成长,怎样才能使它们在这一过程中没有痛苦,怎样才能最清楚的了解它们的反应的内容,并最好的帮助它们,我们的目标是让每个生命都健康,优秀,完美。孕育幼儿的设施是安全和可靠的,这非常的重要。有数种消灭故障危害的方法,并有二种以上的备份,当一个装有幼儿的设施问题时,传送装置将幼儿快速的送到另一个设施中。并与旧的隔离。由于孕育设施的效果好过人,比人更适合于孕育生命,人们已不再需要人体这个孕育设施了,人和机器,不过都是完成某种功能的设施,目的是一样的,没有区别的,不是不能替代的,有了性能好的机器,人体便应当退出了。对我们而言,重要的是成长出最好的生命,是否使用原始的人体的孕育是次要的。为什么让人受原始生产的苦/伤害自身又伤害幼儿。谁更好就用谁,对生产者和幼儿都好。产生幼儿是要男女二人有这样的要求和自愿的。每个人都自主决定是否用自己的生殖细胞孕育后代,细胞是自己的,决定在个人。孕育设施不过是执行者。在这个新世界中,人们对于繁殖后代的兴趣是不大的,人们理智的对待这件事情,把它看成生物的继续,而不是个人的继续,后代是整个人类的。当人类需要后代时,就孕育它。不需要时,就不孕育它。在未来,每个人的能力都增强了,都自由了,不需要把后代仅仅做为个人力量的帮助者,不需要每个人都来繁殖后代,过多的数量会影响其它生物的生长,不必要的在宇宙中的数量漫延会浪费宇宙中的大量物质。既然不用人的大数量就能完成人的目标,为什么还要大数量/只有低级生物才需要大数量。我们要找到一个数量,这是我们生存的基本数量,在这个数量范围内,我们能用有限的人来应付灾难的发生,不使人类灭亡。这个人类不是今天的人类,是以后的文明,进步的人类。今天的人类的生死是一样的,没有区别。由于机器的使用,人没有了繁重的劳动,加上自由美好的生活,人的生命期延长,个人所能完成的工作也多,也不需要大数量的人的加入便能完成全部工作,人类的数量会渐渐减少,到一个很小的数字上。数量小是好的。每个人都理智的对待人类的数量。控制人的数量不在于人的全体,在于个人,个人要求进行繁殖后代的,一定会被满足,没有什么阻止它。那时,人的认识已不象今天这样的病态,将不会出现莫名其妙的对后代的热爱。这里含有私欲成份,在我们的眼中,热爱是对每个幼儿的,不在于是否与自己有血缘,我们热爱每一个生命,每一个幼儿,它们是我们的一部分。我们关怀和帮助它们成长。强大。在人的组成上是否需要大量的青年人?年龄大的人在思维上会退化,缺少进步的愿望,如果不产生一定数量的青年人的,整个人类都将是老的,都不会有进步,会走向死亡,不是这样的,缺少进步的愿望将不会发生或少发生,良好的生活环境会让任何人的进步心永远存在。老年人接触现状多,接受现状多,怀疑减少,青年人接触现状少,青年人会比老年人具有更强的怀疑现有思维方式的能力,这是产生要青年人的原因。它们的存在会改变思维现状,根本上的改变,在这改变中,人类进步能力上会突变。为此,我们需要青年人。但不会是数量上的大量,让青年人始终占有人类中的大多数,造成一个表面上年青的人类,这不必要,认识上是错误的。决不是;只有青年人才能突变,才会突变,青年人仅仅是可能,而不是必然,突变与否不在年龄,在认识,与年龄无关,年龄上老,但思维上具有脱离现状,,创新认识,同样会突变。不论青年,老年,都是人类,都是可能进步的,不需要刻意的决定它们的数量,那是可笑和原始的,不能保证这方面的理智和自由发展,即使一个青年人多数的人类也会是愚昧,落后,原始的。数量上不允许刻意存在,刻意反对哪个部分的生存都是错误的,我们不需要特意的造出一个青年人占多数的世界。决不。不论青年,老年都是一样的。如何它们想进步,就会进步,不想进步,即使再年青,也不会前进半步。年龄是不能被考虑的,什么时候都是这样。我们今天也是,它一点用都没有。我们不会为了繁殖而进行繁殖。我们按照每时的具体需要来进行人的繁殖,会有这样的情况,某种原因,造成人类的数量减少,需要补充,这时,人们都会愿意进行繁殖,不会拒绝,这时,繁殖对于人类也开始变得重要起来,不象正常时期那样不重要,而足够多的设施也会保证大量繁殖的进行。单一的个人可以在这里进行无性的繁殖,这里提供能完成这件事的设施,由此产生的人同两性细胞产生的人是一样的。它将与细胞提供者无任何关系,同其它幼儿一样,它也是全体人类的后代。无性的繁殖在平时不必特别进行,对人类的后续而言,我们能通过两性细胞产生完美的人,不需要无性的繁殖,它只在特殊时期起作用,如人遇到灾难,没有完好的两性生殖细胞,一时又不能修复,必须在一段时间内无性生殖。也许会随着发展,人们发现两性生殖的缺点,会大量或全部的使用无性方式。这一天来到的日子也许不会太长。那时,两性繁殖不存在了。不论两性还是无性,目标一样,就是创造最好的人类。实行中,哪个好就用哪个。孕育区内有一个设施,这里面是为人的生育准备的,人们在这里可以人体生育。这里有完善的设备和机器助手,一切同机器生殖的保护,监护方式一样,为生育者提供帮助,帮助是各方面的,从食物开始到排泄到行动,一切要求自动被满足,生殖者被时刻保护着,从开始到生殖后,身体的完全恢复,都不会有一点的问题。人在一切的设施内都是最重要的,设施为减轻人的所有痛苦和帮助人的每个方面服务。人的生育过程不会有丝毫身体上的伤害,新的技术会使生育顺利,无痛苦,轻而易举。身体组织不被破坏丝毫。对身体的丝毫破坏是不被允许的。 

孕育区域内的每时的情况都对基地内的每个人开放,以检查它的工作,每个幼儿的发育。这里是基地内最重要的保护地方,每个设施都由最好的最安全,最可靠的设备构成,人们会时时的查看这里,因为它里面的生命最脆弱,承受不了一点的伤害。不能让这里出现一点点的问题。何时都是。 

不论以何种方式产生的幼儿,在设施或人体内发育成熟,便脱离母体,被送到幼儿区,幼儿区按年龄大小进行区分,放在不同的设施中有针对性的帮助成长。刚脱离生殖的幼儿将来到一个负责它的全面成长的设施中,每个幼儿一个,设施解决一切生理上的问题,这里的幼儿已具有行动能力,开始由幼儿自己主动的做些什么了,设施保证它们的移动,帮助说话,行走,显示图像,声音,各种生物,物体,人的图像,声音,,让其接触,这时,将有人-热爱幼儿的人们,接触它们,这些人知道将如何和幼儿接触,如何帮助幼儿,它们的行为被机器监视着,这一点,它们会被告之,它们清楚这是正常的,对幼儿和自己有利,它们不能有伤害,它们的错误行为会被监视机器更正,同人的接触会让幼儿感觉现实的生物是什么,友好和智慧是什么,在幼儿运动的能力增强后,幼儿进入另外的区。随着幼儿运动的能力和观察感觉,认识的能力增强,幼儿逐步进入到相应的一个个的区,幼儿开始与其它的幼儿接触。接触在幼儿很早的时期开始,首先是互相的观察,这在能睁眼看物体的时候就开始了,之后将学习如何的共处,互相的帮助,它们将与其它的人和生物在一起,其它的生物,物体或是真实的,或是虚拟的,与它们之间的行为也要是真实或虚拟,虚拟的好处在于它能全面的展示整个事情的方方面面,能按幼儿的愿望反复进行,给出结果,它必须反映真实情况,不能有欺骗,它对幼儿没有伤害性,虚拟是随时的,是完全仿照真实的,虚拟的使用对加快认识,了解有帮助,将有很多的一部分或者全部的事物用虚拟的方法让幼儿知道,虚拟是为真实服务的,不能取代真实,真实是最终的,是其最后要接触的,真实才是最终环境。最后,幼儿要进入到真实环境中。相处的基本是友好,将让幼儿们知道友好的与其它物体相处是作为一个智慧的生物要做的。随着它们的长大,将逐渐的让它们了解伤害这种事物,让它们知道其是低级的行为,是肮脏和不应当为人拥有的,虽然它们已为我们所抛弃,但它们仍将是低级生物行为的基本表现,仍会随时被表现出来,在我们行为时,将会遇到这种情况,幼儿们要清楚,当此行为会直接的作用到人和群体及其它弱小者身上,结果就是伤害发生,只有用消灭的方法才能彻底解决。不能让行为存在。 

孕育区的设施是一个个的个体生存环境。幼儿区的设施就是一个巨大的学习环境。它的设施本身就是为学习每一种事物服务的,每个具体的设备表现出一个学习内容,幼儿们被其启发,产生兴趣,发出疑问,进而去寻求答案。设施的多样包含那时我们所知道的有答案,无答案的事物的所有方面,答案和我们能回答的部分被同样做成设施的形式-一个有各种颜色,各种标志,声音,对人们的感官起作用的空间,样子,幼儿们的问题,答案,过程都是以设施,空间的形式被表现的,有真实,有虚拟,让幼儿自由的按照它们自己的认识方法,过程去认识。让它们依靠自己主动的学习,一种真正学习。一种依靠兴趣进行的学习,不会有强迫性的学习,这种情况决不允许出现,不会有人需要你一定学什么,你想学什么就去学什么,没有人阻碍你,学习永远是自由的。由幼儿到青年的过程都是一个学习的过程,都是这样的,幼儿能力强大后,能进行肉体上的行为-劳动时,将要学习具体的劳动的方法。同上面一样,也是由它们自己决定的,它们会选择劳动的,因为它能直接创造事物。能直接对物体起作用。劳动在肉体存在时是非常重要的, 

幼儿区内的设施都不是坚硬的,细长,锐利的,能对幼儿的身体造成损伤的物体及其形状都不能存在。一切表面,不论什么的表面都是有弹性,柔软,不隐藏脏物的。每个设施内都不会有过热,过冷,辐射的,电这些物体在表面上。在设施的高度有变化的地方,幼儿经过可能会摔伤的地方,要避免这样的设计的存在。特别制造出来,让幼儿进行锻炼的此类设施,将是圆滑过渡的,有各种保护的。幼儿营养,排泄的设施也是这样设计的。营养物质是混合的液体状,同成人一样,成份更适合幼儿的,引入时由管吸入,平时物体存放处。操纵引入装置会自动进行吸入。设施的颜色是经过多种考虑的,不会造成对视力的影响。声音,颜色的是适当的。不是时刻进行的,量大会造成过敏,反应迟钝,功能衰退,是一种伤害。设施空间内的环境控制适合幼儿成长。幼儿们时时清洁个体卫生。使用的各种生活,休息设备同成人一样。是模快化的,可做更改的,以适合身体状况不相同的人。 幼儿们,在这些一个个的巨大空间设施中群体或个人在广泛的活动着,不受干扰,限制的成长。每个细胞都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为健康者。离开幼儿区,青年区,我们来到成人区。这里的设施是与前面一样,无大区别,老人区,幼儿区的设施是在它的基础上进行更改的。生活,存在设施都是模块化的,是以一个最适合人的基点设计制造的,随着基点的进步而进步。基地时代,这个基点已是非常全面的考虑到人的各个要求了,能最大程度的满足。巨大的基本生存设施散开的分布,呈现出一定的图形,这是对空间的合理的利用,保证每一点的视野与空地足够大,人不能生活在一个小的地方。因此,设施的间距大的让人在感觉上能满意。设施的顶部是不规则的长方形,类似而不是绝对,不是平面的,有一定的弧度,其分为两部分,一是透明层,一是封闭层,当人需要观察外界时,使用透明层,将封闭层收起,透明层也可被收起,让封闭层工作,两层也可同时收起,让房间直接展现在基地下,这是很容易做到的,对一个物体采取不同的技术处理就能做到。房间的底面,墙壁都是隔热,隔冷,隔音,辐射的,房间内的各种声音,状态都不会传播到外面,不会影响其它人,外面的也不会传到里面来。坐卧设备都是与底面-地面,垂直面-墙壁融合在一起的,不使用时收起,使用时放下,高低,斜度,硬度,温度是可调的。是适应需要。其它使用的设备,也与某个面融合,在使用时拉出。这会使室内空间不会被各种设备堆满,阻碍人的行动。不必要的物体都不要显示出来。在一面垂直面上有一个显示装置,大小是可调整的,最大能布满整个垂直面,小的时候能让人离它很近的距离内操作,观看,可用声音控制它的显示内容,显示是三维立体或二维平面,显示的影像同真实的一样,清晰,鲜明,色彩逼真,人可通过它查看各种情况,历史的,现实的,正在发生的,与它人进行交流,传递情况,显示装置是人与外界接触要利用的首要设备,人通过它,可完成全部的情况交流和对外部事物的直接控制。显示装置的背后是一个能力强大的处理机器,这个房间的一切行为,机器的,都在它的控制之下。 

它为人服务。它在房间的第二层中。与环境控制,传递设备在一起。第三层是最外层,是顶部。 

房间不能采用圆形,它会减弱人的方向感,让人无法判别位置。 

房间内不能没有垂直面,采用圆形顶直接接触底面的作法是不好的,它会使底面与顶部的连接处的高度太小,人不能在那里站着,影响人在那里向外观察,人们也无法接触,靠近那里,接近必须低着身体,不自由,那里形成的空间也无法利用。被浪费掉了-它不能安放各种的设施,小的,随意安排设施是不可取的,每个设施都在它应该在,最能起作用的地方,而不是根据设施的大小来给它安排空间。房间内的空间不能被浪费和随意占用。要都用来给人活动。角部的地方也要能供人活动。况且它是最适合对外观察的地方。 

角部应当是垂直面或向外倾斜,不是内倾的,外倾的样子会象一个碟子,它的问题同样在于它的边缘,内倾也是一种碟形,不过底面与上面的交界处在平面的中间,而外倾的交界面在中间以下,人们可在边缘处向外看,边缘处向外突出,站在边缘,能轻易的看到下面,这种高度感,有时会让人的感觉紧张,是好还是不好,由每个需要的人自己决定。房间分为上下部分,以底面为界,但不必是等同大小的,底面是开口,活动的,有升降装置上下,一些不必被人看到的设施在下面,一些供生活用的房间也安排在底下,人们不必每时都显现在空间表层之中。在平面下生活很好。 

房间的各个面及内部的各种承力物体,材料,都是薄膜状的,边缘圆滑,无直角部分,承受的力大,能按要求控制变形,重量轻,易于移动,不占空间,易于存放,能透明,隔音,热,各个方面,在受大的力量冲击时,有缓冲能力,不使人摔倒时受伤,墙壁,底面,各设施面都是这样。这样的材料是建立基地必须的,我们一定要使用这样或更好的材料,没有好的材料,就不会有个好的世界。它是非常重要的。现有的材料都不能用来建立新的世界,离我们的要求太远。它们太笨重了,能力太差。一定要创造出适合建立未来世界的好的材料,这是首要的。 

承力物体必须满足人的不断提高的要求,人对它的要求是很高的。它对人感觉,使用,观察提供的帮助是很大的,会使设施样子彻底改变。承力体是薄膜。它的最终形式是能量式的,开启发生能量的装置,会形成一个特定形状的能量场,这个场与其它的场相互作用,圈定,构成一个符合人要求的空间。能量便于收放,使用灵活。在有新的设计时,能以最快的速度建立。不会产生物 

能量最终会成为一种材料,成为我们最多的使用的材料,那么,比能量更好的材料又会是什么?我们在能量之后又用什么材料? 

房间的门-对外的通道开启方式不是推拉的,是上下,左右自动移动的,移动方式可以使门在由垂直封闭到开启,不占用通道空间,保证通道通畅。窗户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因为整个屋顶都是透明的,除门之外,通道的出口很多,上下都存在,进出快速,屋顶也存在。人们穿过屋顶,操纵个人飞行器自由进出。 

人休息时包裹人身体的设备与其承力设备是一体的,舒适。是承力设备与人体的接触部分。用来给人坐,卧,躺。 

房间的明亮和黑暗程度是可控制的。颜色,透明程度也一样。人对光提出什么要求,便可达到什么要求。 

房间分休息用,卫生用,交流用,休息时机器帮助人处理各种事物,卫生用的包含保障人的健康的,锻炼肉体的设备,交流时可知道外界发生的所有事情。 

房间是每人被分配一个的。自由居住。人需要的各种物质通过通道由物质分配区传送来,或由其处理或由自己在房间内处理。食品也是这样。食品是液体状,有利于消化。创造区是一个个的制造区,研究区,基地用飞船从其它的行星上运来物质,在这里进行处理,成为人需要的物体。基地上不会有大量的供制造用的物体,必须要不断的从其它的行星上运来。但基地上仍有用来培养物质,包含生物的区,在这个区产生大量的原料。这个区是很大的,人们日常的需要都从这个区来。它能保障一定时间内基地和全部人的所有需要。这是个关系基地原料区使用快速培养的方法来制造原料。 

制造区制造基地现实需要的各种机器,并研究新的机器,进行新的基地的制造,研究区进行宇宙观察,新理论实验,设想,两个区是人最集中的地方。人的创造性的能力在此使大多数的人在这里工作。 

制造区和研究都是巨大的厂房-宽阔的空间设施,大的空间可以保证安排下足够的制造和研究设备,这些设备由于要具有多种的能力,都是简单和巨大,功能集成在一起,并是模块化的。制造设备分部件结合和制造基本件两部分。所有的设备都被分解成几大部分,每个部分又分解成更小的适合于基本生产的小部分,不会分解更小的,不适合生产的样子,那样,不利于有强大能力的设施进行生产,要根据制造设备的能力来分解基本部分和大一些的组合部分。部件都是模块化的,不同设备的共同功能部分使用相同的模块化部件,目标是划分的模块数越来越少,越来越容易制造,结合,在一些制造区内专门制造模块化的小部分,通过区内的传送通道送入区内物体分配分区,分配区设备根据每个制造厂房的需要将模块送过来进行部件结合。制造出具体的所需物体。制造厂房内充分利用空间,水平的,垂直的,倾斜的,布满空间的每个部分,不浪费一点点。在哪里组装哪部分,完成后,自动送到下一步的组合地点,并立刻进行组合,为了保证最后那一次的组合,它的每一个前一步都是异步的工作,或按需要的同步工作,会常遇到异步的工作,因为有时完成部分工作的时间不一样,这部分的工作完了,那一部分的还没完,不能因为出现这种情况就停下来,等那一步完成后,再进行下一步的工作,时间会被浪费,要两步同时进行,后一步工作时,前一步仍在工作,它们互相不影响,在制造时,时间没有间断是连续的。必须缩小组合的时间,让这个时间最小。有时,对于更大的设备要由几个厂房来制造,每个厂房完成一件特定的工作,新的基地的制造就需要这样,它会比正在使用的旧基地大,它的组合不在基地上,而是离基地有一定距离的宇宙空间。 

每个部件由两部分构成,基本功能部分和与其它部件组合的部分,基本功能部分完成主要功能,组合部分不具有主要功能,但它足够小,轻,形状上也不占有大一点的空间,可具有一点保护主体的功能,以使它被充分利用,组合部分的形状便于牢固的与其它部件结合,并能按要求进行部件间能量,情况,力的传送。部件时连接的方便对使用是非常有用的。每个部件都这样-极方便,轻松,快速的连接。 

制造是柔性的,可变的,不是每个部件都完全的一样,能按需要进行变动,以使一个设备能完成更多的工作,制造更多的部件,正是这种可变的制造方式,可满足不同的人的不同要求。 

组合好的设备被送入到试验区,让它工作一段时间,观察它是否符合要求。试验的环境模拟使用过程中遇到的所有情况,最差的环境中使用的时间最长,通过试验的设备通过传送通道进入到需要者要求的地点。大的不能用通道传送的由空中运送飞行器承担。 

制造基本件的区的设备复杂程度要大于组合区,组合是简单的。每个基本件都是表面简单,圆滑,光泽的,看不出来有多复杂,我们对它们的外表要求是这样,只要对人的感觉有利,便于人的接触,对接触无伤害就可以。对它的功能的要求是严格的,它必须可靠的完成工作。基本件的原料来自原料区的提供。 

制造区,研究区的设施都给人简单的感觉,同基本件一样。一切设施,设备都是简单的。这是要求。 

制造一个物体要全面考虑它的使用期限,能力和制造它花费的力量,在设计和制造的每个阶段都要进行这样的考虑,一定要使它既能达到要求,花费又小,如果,花费大到得不偿失,那就不要制造它。象并行工程那样, 

交流区给人们提供面对面的直接交流,可是个体间,或个体对群体,人们在这里表达自已的思想,愿望,要求,这些要求往往是关于人类的目标,前进的方向和个体研究成果-历史的,自然的,人们在这里传播个人的认识,取得它人的支持,来这里的人都是有要认识其它人,接触其它人的愿望的,这是一个大的生物的直接接触区,这里的设施都是开放的,没有起封闭作用的墙壁,设有一个个的表达区,供人们使用。它可做为基地情况部分的应急部分。当情况装置损坏,不能进行交流,不能集中群体意见和表决时,这里便成了替代。完成前者的任务。这个区会逐渐消失。原因是显示装置的进步, 

使出现故障,完全不能使用的可能性极小,而且能力也更好。这个区将变得多余。分配区是所有物体集中,分配的地方。由分配区开始的各种通道-空中的,地下的,传送固体,液体,能源,情况,人员,各种通道的中心就是分配区。其它区域围绕分配区,分配区围绕通道,一个是另一个的中心。 

控制区的作用是保证生存区的正常工作的,保证设备正常,通道正常,并时常对区内的所有的设备进行检查,核对它们的工作,对不能进行工作的,立刻进行更换,更换是即时的,当一个设备故障时,立刻就要被判断出来,立刻被取走,由新的代替,旧的将被修理,使其从新恢复到正常状态。更换的过程是自动的,每个设施上都有这种专用设备,在接到由处理机器发来的更换指示后,将故障设备从原来的地方移开,送入传送通道内,给出设备要去的地点-控制区,经过分配区的分配就能到达。好的设备的安装是个与此相反的过程。 

分配区是基地的连接设施,不是人生活,创造的区域,与生活,制造区不同。消灭区是一个特别的区,是生存区的一部分,这是一个处决伤害者的地方。消灭区内有从事伤害调查的个人和群体,它们都是愿意参加这个工作的,还有机器,出现伤害的事情后,被伤害的人通过传送情况设备向这个区的处理机器和人通报,在接到通报后,人和机器开始工作来判定真实的情况,它们会考虑每一种可能情况,并用最好的设备来进行由于伤害造成的迹象的查证,取得真实情况,情况向基地里的每个人通报,也向伤害者通报,伤害者说明它自己认为的不是伤害的真实情况,所有情况的方方面面都让每个人掌握,最后由人们共同表决应当什么做。每个人都会对事情提出自己的看法和观点,并要求对事情的伤害迹象做新的检查,对事情中不明确的地方,不会随意做决定,必须是确定无疑时才做决定,不会有别的选择,伤害者必被消灭,伤害者的肉体被首先麻醉,让它不知道痛觉,知觉也让它失掉,通过气体和药物进行,不会有痛苦的感觉的,在吸入药物后,感觉是愉快的,过程很迅速,此后,进行由伤害者麻醉前提出的死亡方式的要求,进入宇宙还是哪里,尸体的存留。这个过程是不存在肉体上的痛苦的,但精神上的痛苦是存在的,面对死亡,生命的正常形式的结束,进入黑暗的形式,谁能不痛苦,有什么办法,你伤害它人,给它人造成痛苦时你那时在想什么,你是否考虑了你给别人带来的苦难,人人都对自己行为负责,你伤害它人就一定要被消灭,即使这对你来说是万分痛苦。伤害者在伤害它人后可能会逼迫,使被伤害者不能将伤害的情况及时的告之消灭区内的工作者-人和机器,因此,其它的人和设施内的监视设备会做这个工作。每个人在发现它人受伤害时,它首先要做的就是将事情通知消灭区,而后,采取个人的行动,用个人的力量或寻求更多的人的力量消灭伤害者。保护被伤害者,有时动用机器助手和一些能用来攻击的物体攻击伤害者,原则是让伤害行为最快的结束,使因伤害失去的人和物体最小。在伤害原则中,设备也同生物一样是不能伤害的。消灭区的工作者在得到或从监视装置中发现伤害情况后,立刻动用比伤害者使用的伤害工具更有力量的工具,机器和人,传送到伤害地点,去保护被伤害者。使伤害者失去行为能力,再传送到消灭区来。在每个人生活和工作的设施中都包含保护人肉体和精神,头脑不被外来的人和物体伤害的装置。每个人不论在什么地方都被当地和自己带着的设备保护者。时时的。任何时刻都可能发生对伤害行为不能做决定的情况,不能判定是还是不是,这时,可将伤害者和被伤害者隔离开来,不让它们发生接触,避免再次伤害和被伤害者对伤害者的回击,同时,以最快的速度通告全体人,让其中的愿意者参加进研制新的检测设备的工作,会有人愿意加入的,当新的设备制造出来时,就能判断有决定性的伤害迹象了。无论人和机器,要做的都是寻求什么是决定性的迹象,哪一点最能证明伤害发生过,程度什么,什么原因,决定性的迹象是判定的根本。必须是决定性的。才有用。 

消灭区的另一部分是毁灭设备区,毁灭设备有巨大的能量,让行星消灭,或部分,或全部,这样的设备能对抗在宇宙飞行过程中遇到伤害者,一些伤害者-其它地方的生物会具有强大的消灭设备和能力,能消灭我们的基地,为了不被消灭和消灭伤害,我们就必须使自己的毁灭设备不断强大,能力超过它人,并时刻准备使用。毁灭伤害者在基地很远的距离外进行,不至于累及基地。建立强大的消灭工具是保护生存的重要行为。有决定意义的行为。 

能源区为整个基地提供所需的各种能源,人的,生物的营养,机器的营养,产生能源的原料来自原料区,能源区有设备来处理原料,用各种反应,把它们变成能的形式,能是方便传送的,可以送到每个地方。能源的集中供应避免了使用单个设备数量多,有浪费。能源通过通道到各地。 

废物处理区用来处理区内的所有的废物,人的,机器造成的,都包括其中。在这里,它们被分解成原料,重新被利用,送到原料区去。传送仍是利用通道。处理的过程是无害化的,不产生任何的有毒物质,并是全部的被分解,不是部分分解,经过这里之后,废物们都会干净的成为有用物质,中间没有一点的损失。完成这类工作,要在根本上,在分子,原子更小的粒子上分解,这样才彻底。废物的形式和种类不会太多的,人类已没有多少坏行为,不会产生大量的废物了。区域内有一个统一的照明装置,它于设施内部的照明。为整个基地提供光明。基地是能够接受来自宇宙中的恒星的光的,但在飞行的过程中会远离恒星,或恒星的光不能满足要求,人造的光要向恒星的光一样,照明装置有数个,围绕在基地保护层下面,照耀每个地方。 

基地可分为基本区域部分,它是各个功能区域,人在其中工作,另一部分是连接通道,它帮助人与人,物体与物体之间往来。在通道的帮助下,各个功能区连成一体,互相利用各自功能,成为一个更大的功能体-基地。基地与外界的往来依靠飞船,每个飞船都是巨大的,飞行的速度要非常快,要使它以很短的时间飞过宇宙空间,它比光的速度快。光的速度在宇宙这个大空间中显得太慢,要用新的方法,能最快的穿越各类空间,快速飞行是节约的好方法,而每节约一段时间,都会让我们高兴。没有比在前进的道路上节约了时间更让人高兴的事情了。飞船为基地运送来自行星上的原料,飞船携带采取原料的设备。 

基地上的执行工作都由机器来完成。机器具有的力量是人不具有的。基地本身就是一个大的自动机器。人在其中只是使用者。操纵者。 

一次次的重复够多了,让我自己都厌恶了,越说越重复,越重复越说,有的地方是全部的一字不差的重复,没有新的意思了。上面所说的已有很大部分不是我真正设想的基地的样子。下面就的也不是。真正的基地远不是这样的复杂,它是简单,每个部分的样子都是很大,不论是人生活的地方,还是工作的地方,它们相差不大,都是一个样子的。明亮,宽大,没有狭小空间。环境好,有各种完善的设施。人与人与物的联系完全通过通道进行,方便,快速。一切要传送和飞行的物体都能以极快的速度运行,这是必须的。一切都是完善的。 

基地的大部分的设施在底面之下,基地象一个大盒子,里面的物体占满空间,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使人与人的机器助手,要制造的各种设备,保障人生活的设备之间接触全面。包含着的接触是距离最短,工作速度快,处理及时,设备在空间内的布置选择面大,由于建立时,考虑到安放的问题,盒子内的空间被划分清楚,并有安放通道,便于安放,一个功能设备能为数个面的需要者服务。上下,左右都可。控制区一类的也在盒子内。只有需要观察的设施才建立在盒子的表面。如人和一些要对外观测的科研设备,连接通道-供飞船进出使用的出入口,整个盒子分生物区和非生物区,两个区是隔离开的,非生物区内是各种能量巨大的观察和毁灭设备的通道。观察设备要向外辐射能量,人们不适合与它们离的很近。人们可在装备上保护设备后进入其中。毁灭设备的能量是通过内部的专用通道到盒子外表面的。这个通道与基地同的传送通道有区别。它不适合人在其附近。两个区都被保护层覆盖。两个区遍布盒子的四周和上下两个面,互相不影响。飞船可由上下表面或由侧面通道进入基地。盒子内部的所有区和区内空间都是分布合理,方便工作的。所有设施的表面都圆滑,有光泽,简单,模块化,没有感觉上的复杂设备,一看就觉得复杂的设备都是真正的低级的,考虑不全面的,将设备简单化对人的识别,工作,更换都有利,每个功能设备使用的原理和技术都是来自一种认识上的新理论,它是科学上的,它包含自然中的全部的具体化认识,并把它们上升到一个更高的统一的形式,它统一能量,力,统一实现方法,这是一个高层次的认识,与人达到的文明智慧程度相当,只有在这个新理论出现后,设备才能真正的达到我们现在要求的样子。才能真正建立起我们要求的基地和内部设备。这个新理论会由于人人的努力而尽快的出现。现在已经是要出现的时候了,人在使用设备时是安全的,不需要人在高处,有危险的情况下工作。任何设施,设备都是以空间的形式制造的,有透明的四壁,基地内的通道是连接各部分的重要设备,基地有自己制造的生存环境,在这个环境下,人不必依靠各种保护装置,在每个人居住的房间内部还有一个装置,是供个人使用的。人人都有自己的房间,都接收和发送出物质。基地内的区域是综合在一起的,集中在设备的周围,设备不被浪费,明显的区的划分是不存在的,由于设施的交错,最后明了的只是生存区和工作区。各种控制,休息区被包含其中。是其一小部分。 

每个设备上都有详细的使用说明及显示。人们长久的在盒子中居住会成为封闭的生物,不愿意在自然中。不会这样,只有那些懒惰者才会喜欢这样,人们会经常出现在基地的表面,人喜欢自然。人的许多时间是在飞船和其它的星体上渡过的。人在那里工作。人不会只在基地上活着。基地是人的一个停留点。人已经是宇宙的了,人愿意在宇宙中不间断的活动。人创造基地,并在这基础上创造更新的基地。人们自由选择在哪个基地上,去宇宙中的哪个地方。基地的设施不断的满足人们提出的更高的要求。会越来越简单。 

2、基地上人的生活 

基地上的人首先以个体的形式生存。每个人之间没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关系上只有生物间这一种。不存在你一出生就与某某人有了超过别人的密切关系。这里没有血缘,没有家庭,没有私欲的小群体。个人活着,不需要寻求小群体。 

人们已没有了对某个个体的特别的关系和感情了。感情已变得极简单’纯洁,只有一种对全体的人和生物及物体的感情,是建立在认识的基础上。它成了一种反应。感情消失了。感情,这复杂和没有的感受,浪费人思想和精力的感受,很快就将消失。友好对待万物的反应是对它的最好替代。 

个人的行为建立在对外界事物认识上。由于所有的一切物体都是平等的,行为上也就没有什么区别了。人的对外行为只有一个目的-与其交流,学习使用物体,强大自身。对自身行为的目的就是使自己纯洁,简单,身心健康向上,能接收外界的事物,认识它。能进行美好行为的物体人体成了一个进入各种事物,知识,出来美好,纯洁,人就是一个融合,进出各类知识的复合体。就是一个行动体,个人所掌握的知识和展现出来的行为样子-是否纯洁美好就是这个人的标志。那时,肉体的样子已不再表现人的什么区别了。想一想,肉体都是完美的,它还能做为区分的标准/况且,这种区分的方式是原始的,是一种用体力,外形的作区分基础的。我们在进步时,就不会再用这种旧的,没有作用的区分标准了。 

将对外和对内的目的结合,人的行为目的就是强大和美好。对最强大和最美好的要求。人是做为一个目标的追求者而存在的,失去了前进目标,有没有人存在就是不必要的了。人就是知识,就是行为,就是智慧。智慧的人是个特别的物体,它人形的肉体不重要,无形的精神和头脑中的知识却是重要的,是它的生命。略去人不必要的肉体,肉体就是知识的外在的表现,人是宇宙中的活动着的知识。我们已看不到人的外在样子是什么,如何运动,生存,营养,繁殖,排泄,我们看到的人只是知识。这是比以前进步了的对人的区分。 

在基地上的人就是这样的人。它们永远的热爱进步和美好,为此而追求。行动。基地上的人都来源于基地的孕育区或行星上的相同区域,它们的生长过程都是相同和相似的。它们学习同样的事物,接触同样的物体和人,,受同样良好的环境,但它们还是有不同的。不要认为它们会有完全相同的思想,对什么事物的认识都一样,没有区别,不同点,这种情况是不会发生的。它们的外部环境是相同,它们接触同一事物时的时间和之前对事物的认识基础却不同。它们认识的过程是自由的,我们在告诉它们一件事时,会把关于这件事的所有全部情况都告诉,过去的,今天的,每个人的不同的观点和认识,让它们自己来选择它们认为正确的。由于这种自由的存在,它们的观点一定会出现不同的。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观点。个体还是存在。不会出现每个人长的一样,说话一样,行动一样-那个全体人都一样的世界,那样,同一个人的世界有什么两样-表现上是一个人的世界,其中有许多的其它人,其它的人不就成了无用,这不是人能力的一种浪费/同是完美的人,而认识上有不同,这是基地上的人的样子。认识上的不同不是在低级上的,不是在私欲上的,不是原始的,没有人在行为上象一个动物,象今天这样的人一样无用和肮脏,不同是对自然科学上的-不同的意见的观点会在基地内和人的其它的居住地内全面,自由,实时的被传播,之间不会发生冲突,认识间即使是对立的,也不会发生个人间的对立,没有人有这种想法。没有哪种想法想消灭另一种想法,各种认识被人自由接受,谁愿意接受谁就接受。 

随着基地上人的不断进步,会在某一天出现所有的人的认识都相同,可能会的,因为解决外部问题会有一个最好的方法,人人都能自己得出这个方法,那时,认识不是完全相同?在某一时刻,总有一个最好的解决方法,也许是这样,这时的人类,将不再群体生活,因为它已不需要群体的认识和能力了-认识一样,没有不同,便不会有进步, 

能力也都一样了。与群体在一起不能进步,就不要与群体在一起。是否会出现有一个最好方法?不会。最好方法的出现一定会是有限制的,即受各种外部条件的约束,在约束条件下产生的最好方法是最好?我们是能随时改变各种外部条件的,便不会产生一个约束状态下的最好方法。未来人离开群体的原因不在这。将只是由于个体的能力强大到需要以个人来生存。 

基地上的人对其它人的关系是一种交流,互相接受的关系。个人通过房间内的显示装置或基地内任一处的同类装置,移动的,固定的,传递各种情况。人们都是这样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的。知道它人在想什么,在做什么,所有的都会知道,通道中传递什么,任何人都不能干扰,伤害,让它改变原来的样子,否则就是一种对人的伤害。要被消灭。有人愿意进行近距离的接触,它可以去见它要见的人,这必须是在对方同意的情况上,并按对方的要求进行的,一切以被要求者的决定来进行,不是你想如何就如何的,你在关系到它人时的任何行为,自由将不是你的。人和人之间的近距离接触在基地上是很少的。有一种介于伤害与非伤害之间的行为-对它人思想和行为进行干扰,影响它人,纠缠它人,这种行为是不能存在的,它就是一种伤害,在它人反对你的认识,有不同的看法时,不愿意与你接触时,你的再一次的要求都不能存在。你没有再一次要求的可能。否则,你就造成伤害。人与人之间,与群体之间,是不伤害它人的自由,真实情况下,在一个自由,人人都有生存保证的情况下,你要求别人做什么/没有必要让一个特定的人做什么,况且,一个特定的人又会有比它人更强的能力?基地里没有单个的决定者。决定的是所有人的意见。 

基地内的性行为的接触是一种日常接触。它是最近的肉体的接触,是人在一段生长时期内需要的。除非人的肉体走向了更高的阶段,不再需要这种接触,否则,人是不会断决这种行为的。它能给人的肉体带来快乐。异性间的性行为在基地内是自由的,不受什么限制的。你能同任何人发生,其它人也能同你,只要你们之间是同意的。没有人会要求一个性的同伴是固定的。这不好。不接触新的人,是不符合人的要求的。人总是会对它感兴趣的异性有性的要求。而能产生这种兴趣的人有许多。不论是对男性,女性,都是这样。女性自由,男性也自由。如果两性之间愿意不再选择其它的人,这也是自由的。性的行为要建立在自我愿意的基础上。决不允许欺骗和强迫的性行为存在。那是一种伤害,造成伤害者,不论是男不是女,都要被消灭,肉体上的消灭。两性间的性的行为会保持一段的时间,这段时间内,两人互相在肉体和感觉上接受对方,在这段时间后,由于自己有了新的认识或认识了新的异性,而这个异性对自己肉体的吸引更大,这时,你就要结束你同现在的性同伴的性行为。而转去询问那个吸引你的人是否愿意同你在一起,是否愿意同你进行性行为。当你的性的兴趣发生改变后,无论其它人是否同意你的性要求,你不能再同原来的同伴有肉体上的接触了,你不能在没有肉体良好感受的情况下进行性行为,那样,你的不好的感受会影响到现在的,已不再能使你产生性感觉的性同伴。会造成它在性行为上的被伤害。这不能被允许。你要将你的新的对它人有更好性兴趣的想法和事实告诉现在的同伴。让它清楚你的想法。一个正常的人,一个在基地的成长起来的人,一个健康的,有基本认识的人在面对这样的事情时,它会立刻脱离与你的关系。没有任何感觉的脱离。每个人都清楚,性行为中的快乐是双方的,任何一方不产生快乐都是一个错误,都是一种伤害。人人的内心中都是平静认识的,都是寻求共同的快乐的。特别是在这种非单方的,两人方面的行为的,没有共同的快乐就分开,而后去寻找愿意同你进行性行为的人。每个人都会找到它的性同伴的。人人在肉体上都是正常和完美的。找到个性同伴是非常容易的,年龄在性行为中不是重要的,它不是阻止的障碍,不论多大的年龄,你有性的能力,都会吸引其它的人。每个人对性的认识都要是全面的,当一个人到了它的性成熟和性发展的阶段,它都会得到基地内关于性的各种说明,说明包含性会带来什么,不仅仅是只有快乐,还会带来损害。会将肉体的其它能力减弱,使人不健康。而后,你自己去选择是不是进行性的行为。对于那些刚刚有了性的能力和认识的人,更要由它们自己选择。你可以向它们提出性的要求,只要它同意。没有性成熟的人,你不能对它有性要求,表达都不行,否则,等待你的就是立刻被毁灭。任何人都不能用曲折的暗示的方法提出性要求,性的要求必须是直接,明确的表达和提出的。必须明确无误。性行为时不要发生一点的不和的,伤害对方肉体和性快乐的行为。性接触是逐步的,一点点的,只有在双方都愿意进行最近接触时,才能接触,性行为。在性行为过程中,出现的对对方的伤害,不会因为是性同伴而不受消灭。性行为是快乐的,也是危险的。我们要对性行为的过程,方式进行研究,清楚怎样做才能获得快乐而且是健康的,不伤害人的,把这方面的研究情况通知给每个人,每个人都应当正确的了解性的知识和性的态度,这是必须知识的一部分。我们要告诉人性过程的每一步表明,意味着什么,没有不了解性知识就进行性行为的人。不要让这种人存在着,它带来伤害,无知。对性的行为。我们的态度是把它作为一个快乐肉体的方式,它不会成为人们所每天谈论,不断,不停的认识停留点,它只是人的肉体上的一个阶段内的必须。它是快乐,只是一种行为,正常行为,想说时说,不想说时就不说,人们不会整天的没完没了的做这种许有,会有一些乐意不停的做这种事,这种无限的进行原始肉体满足的行为是不必要,即使,对其性行为同伴没有带来直接的伤害,但它仍是带来伤害的,带来了的伤害,,外表健康的智慧上与人的肉体接触,不是对人的一种伤害/无限的乐意进行性行为的人不被视为人。它或是做为低能生物被保留着或是被进行肉体上毁灭。后者是最常用的方法。前者只是做为一种方式被考虑,而在实际中根本就不使用。基地内根本就不存在着整天除了性行为外不做其它事情的人。这种人被消灭干净了。一个事实是,肉体上的满足是一种简单化和最直接的满足,容易让人接受。它容易做,快乐来的快,又让人难以忘记和克制。但随着人的进步,最直接的满足已不再是它了,而是人们对知识的接受了。在接受新的知识时,人的满足才存在,才有快乐。否则,不会有快乐。已经让位了。会有一天,人对性行为的要求会变得很低,人们不看重它,它已不再是必须。可有可无。人不要这种低级满足了。人只要知识。它最后会消失。这由个人自己决定。人不以它为快乐,它就没有用了。性行为,只要是不伤害,随时都是可以的,说也可,做也可,都是自由的,只二人愿意。 

每个人在每-段时间内都会有自己的一位性行为的同伴。之后,是它人不正常的,不健康的性行为是不存在的。不会有同性之间的性行为存在,这是一种病态的,是在人的病态生活环境中造成的,也可能来自于先天,这不重要,当病态的生活环境,先天的细胞的病态被解除之后,这种行为就不会存在。人没有要求进行同性间性行为的真正的来自内心的要求。已有的所有同性性行为是在发展病态的人类阶段存在的。是人寻求安全感的一种行为表现,而不是单纯的肉体满足的表现。其它的在性行为过程中表现出来的病态行为也是不允许发生的,即使它能够给人带来它所需要的快乐,这种快乐是一个虚假的,当在快乐之后,你对它进行回顾时,你就不会有快乐,因为你会发现过程是快乐不是来自你的肉体需要,你是有压力的,病态是什么,就是给人的身心带来压力,伤害,失去清醒,理智,完整,正常。病态是不应存在的行为。病态的性行为一定是带有伤害性的,它用一种伤害作为性行为的补充或将性行为作为肉体痛苦的补充,用一种特殊的综合化的肉体接触的代替单一的肉体。伤害性的行为或是特别的肉体接触,这主要带来的是心理上的影响。或是直接来自心理上的,占有欲,伤害欲,心理上的不健康满足。性行为是两个人的行为,许多人在一起的性行为也是一种病态,它是通过观察别人的相同行为自己的感觉,加深自己行为的快乐程度,是心理上的病态。它的快乐不是来自自身肉体和心理的需要,而是来自于它人对自己的,它根本上不是性行为,也不会有性行为快乐。对病态的处理是毁灭,从它产生的一开始就毁灭,让它立刻的消失。不再重现。实行这类行为的人,要让它们的肉体一点都不存在。基地上是不会有这类人的。人会进行肉体快乐的摸索,变换多种的性行为方法满足快乐,人如何做都可以,只要双方是同意的,认为非伤害的。要清楚,每个人都是受到过基本认识的影响的,你的一点的病态行为都会被对方发现,都不会容忍你的,未来的基地上不存在容忍它人伤害的人,它会立刻的消灭你,即使你们在一起有很好的过去。你们之前的接触再好,也不会用来减轻伤害带来的影响。人们会把过去的快乐和现在的伤害分开来认识,把你的过去和现在分开来认识,一切都是两回事。消灭掉它昨天的性行为同伴是一件正常的,不值得回想的事,只要伤害发生,人们的认识就是这样的简单和单一。性行为同伴是可以随时再找到一个的。 

按照上面的认识,会出现人们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性的行为的事情?真的是同谁进行性行为都无所谓?不可能。在一个自由的环境中,人更会在意自己的快乐,人把自己的快乐做为重要的事情,哪怕这快乐,现在还是低级一些的。为了自己真正的快乐,人会认真的选择性行为同伴。并对同伴的要求很高。不仅仅是性行为上的,还有来自认识,感觉上的,要求这些方面,两人有一致性。即面对同一件事时,两人会有同样的感觉和行为,是一对行动上的伙伴。 

性行为是一种肉体上的接触,是一种很近的接触,人们不能在基地的任何一个地方都表现出近距离的肉体上的接触。基地是每一个人的,你的随意的,随时的与异性同伴间的接触与性行为会给周围的人带来不便-在有它人的空间进行的性行为,会占有一定的空间,而这个空间可能也是别人要使用的,同时,任何它人的性行为都会触动自己望的产生,而此时,你又不打算进行性行为,因此,在有它人和公共的地方。你与同伴的身体接触是不应当的,你与你的同伴要去选择无人空间-自己的空间中去进行。性行为不能影响它人。你只能在房间内进行你的性接触。只能在房间内。基地上的每个人都清楚性接触是没有必要被时时表现的,公共和有人的空间不适应人的性要求的产生。进行性行为,一定要有性要求,而这要求产生时,只有房间,环境保证时才能进行的快乐。有人的地方你会感到快乐?即使它人并不在意你的行为。 

性行为是每个人都做事情,没出突出表明的必要,没有隐瞒的必要。它是公开的,它是开放的一件日常的事,不会因它人的出现而停止下来。它也是可以展示的,你想研究一个人的性行为,它都会给人展示。 

由于有全部的性方面的知识,人在进入性要求时,能避开认识过渡期,不成熟期,不会经历由于不了解带来的性行为不快乐期。而一下子成为一个直接进入性快乐成熟的性行为者。对那些刚具有性能力的人来就,它们必须一下子成为拥有性经历的人。你接触到的知识和认识越多,就越能做到这一点。 

对于幼儿,当它们要了解性方面知识的时候,可以让它们知道它们要了解的部分,一切是开放的,同时,让它们知道这方面伤害的后果是什么,对幼儿在这方面的错误与 

伤害,将同成人一样的毁灭,而不因为它是幼儿而有别的什么处理方法。性的行为是人的必须行为之一,人的一切的行为无非是追求快乐,而快乐对人而方,来自肉体和头脑两部分。这是同动物的区别,低级生物只有前者,没有后面的。后面这部分是智慧的产物。对于仍具有低级生物性的人,对前者的依赖仍是严重的。人通过它取得身体上的放松。使身体脱离紧张,精神脱离紧张,沉重,低潮的好方法。它的存在在人类进入更高级状态前是特别重要的。 

必须将生育同性行为区分开。虽然在现在,生育是性行为的附属,性行为带来生育,但不能表明它们是一种事。由于人类发展的低级化使人们不能将它们脱离。它们应当分开存在。生育是生育,性行为是性行为否则;会造成性行为不好,生育也不好。让人在生育和性行为时都能全面彻底专心一个的进行,不顾虑。在一个正常的环境中,人的行为容易正常,不会出现过多的病态,关键是建立一个正常的环境,它是自由,开放,向前的,基地就是这样的一个环境。 

基地上人每天行为的中心都是围绕如何创造新事物的。这是人用时间最多的事。基地上的人在生活上的要求是卫生和简单。人们的服装是用来保护身体的,只强调保护,视觉上的要求存在但不是最重要的,考虑到服装对人体的保护能力是有限的,服装的最重要的要求是舒适性,方便性。服装的样式会变得大部分的一致,一致的原因是这个样子最符合人们的要求。最方便众人们。人们不再将服装作为美化人的身体物体,让人产生的物体了,人不需要考虑它如何的穿在人身上,能将人装成完美的样子。人不需要这种假象了。不要虚伪,虚荣了。人的肉体已经完美,用不着表面的再装点了。服装回到了它以前的作用-保护,舒适,方便人体。但它的能力却比以前大了许多。服装,这个最接近人体的保护者,它会以一个完美的样子满足人类的肉体上的。视觉上的要求服装是按照一个设施的要求进行设计和生产的。它的材料是薄薄的,没有厚度和重量,没有硬度,但能透气,散热或保留热量,它有抗磨性,便于清洁。它要与人体很好的接触,按照人的身体形状的变化而变化,紧贴人体,长度与人体一致,由于它的性能好,虽紧贴身体,但不会产生不舒服。它的上下部分应是一体的,这样方便穿着。脚和手的保护者是鞋和手套,它们与服装是一个整体,制造它们的材料也和服装一致。它们本应当就是一体的。在基地内生活,这些服装的能力已经够了。在飞船上和基地的一些特别的设施上的工作需要特别的服装作为保护。但服装始终不是最主要的保护者,大部分的情况下,人们用更好的,更有能力和全面的大的设备来做保?ぎ这些设备将人体整个的装入,使人不受一点的损伤。为了绝对的安全,在这些设备里的人的服装要做为应急时的装备来使用。人的头部也要带上保护装置,它把人的头部整个的包裹起来。 

人把所有的事都看做是向前的,对人有利的,那些在认识中没有好处的事,人是不做的。基地上没有什么无用的事。音乐,图画,文艺都不存在了。它们当中的科学的部分被提取出来,做为科学中的一部分。音乐是变化的振动力对人的头脑和肉体的,怎样做才能使这种最好,图画是怎样的光的位置安排对人的眼睛的最好,艺术就是对人的内心的影响,这些都可以看做是科学的,给对它们的研究以自由,它们对人起的作用比今天称它们为艺术要好的多。它们本来就不是什么特别的,什么艺术,它们是一种科学,把它们同科学分开是认识上的一种错误。一切都是科学。 

基地上的人不进行无聊的交流。不会谈论那些废话。要么就不进行谈话。基地上的人沉默和平静的时候多过说话。运动的时候也是平静的。现在有一个问题,当自由给了人们时,象给幼儿们,它们是否会因此而只注重玩乐,简单的感觉上和肢体上的快乐,不进行思考,思考比简单行为要难些,会不会因为自由,人人变得只愿意做简单的事和快乐/不会的,这种只知道玩乐的人被做为看待。是非人。是智力低下者,多数的人会把自己做为一个智慧者认识,要求自己努力向前的。凡是有真正的智慧的都会这样。 

基地对的鉴定是由人们共同的态度来决定的,每个人做什么事情,其它的人会清楚,对每个细节都在意,时时在每个时间内和每个地方进行隐蔽的观察,这不允许,这是伤害,基地内所有的事都公开,人都不会这样做,这样做的结果是变成。自己就成了。人们不会过份在意任何一件事。过程是这样的,一个出现了,离它最近的人发现后,会将它的情况传送给其它的人,由全体来表决,决定它以后被怎样对待。是消灭是留下。可被作为低级生物保留,在基地上,人形的低级生物是会被人远离的,人们不会接近它,它与人隔着一层穿不透的墙。它如果不进行伤害,它可以自由,随意的使用基地内的所有设施,并被保障着生存,直到它自然的死亡。它的存在,只当做基地内的一小块空间出现故障,不是由优秀人生活,这块空间是可以移动的。我们看见它同没有看见是一样的。这类故障,在基地能接受的范围内。这部分人也许会改变,我们会重新把它作为人来看。  二地面基地 

人类在行星上同样建立基地,这些基地同空中的基地一样,它的固定,可以方便的采取行星上的物质做为本基地和空中基地的原料。早期的原料是行星上的物体,最后,将是利用宇宙间的各种力量,宇宙中存在的各种力量就是最好的原料。那时,就不需要在行星上开采原料了。固定基地的这部分工作就不存在了,固定的基地可长时间的观察这块宇宙一地的细节情况。固定与移动不是表明它们在开始建立的时候就是那样。它只是说明基地那一时刻是固定的,那一时刻是飞行的。空中基地可以降落下来,在行星上休息,补充能源,进行自然研究,这时它就成了行星固定基地。固定的基地也能起飞,成为空中的。在空中或在行星是基地的两种状态。 

避免建立纯粹固定的基地,不能移动的基地在行星出现灾难的时候,难以脱离。 

在行星上和在空中的生活是不会有什么两样的。人们都受到保障,不同的只是人们接触到的外界事物不同。飞行的过程中,由于空中不适合生物的生长,遇到的物体少,接触的可能就少。了解的就少。主要是基地内人之间的接触。行星是适合生物生长的环境,会有各种形式的生物体,互相接触的时间会多。能进行全面接触。另外,在行星上收集原料的时候会与行星发生更深的接触。一般的情况下,与行星上生物的接触是不要影响它们的自由生长的。在行星上,我们只占用基地降落上的那一点空间,并不去破坏其它地方。不论生命是高级还是低级,都不影响它们。我们可观察研究它们,这是在它们的许可之下进行了。如果,它们不能表达,我们就只能进行非伤害性的远距离观察。即使这个生命非常小,也不能伤害它。我们对行星环境的不破坏,不伤害,会使其上的生命能正常发展。原料只采用极少量。原料的采集是近距离的,它不是上面的那种表面接触,而是越过了表面这一点。在表面上,有生命的生存,在采取过程中,一定要将这些生命转到其它的适合生存的地方去。一点不受损伤的转移后,才能开采。开采后,要恢复原样,使行星环境,物体环境,生存环境不被改变。不被破坏。行星原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在行星上的一切活动,都是这样的,如果行星上的生物提出我们的降落,开采地点给它们带来不好的影响时,我们要立刻更改地点或停止在这个行星上的开采。其它生物的生存一定不能被伤害。 

行星上的生活会由于环境的多样性而对人的感觉和肉体上具有吸引力。人们找出一些地方来培养原料。还会有许多的事情。 

怎样保证基地内人人都进行创造,保证基地是个优秀的物体,怎样保证基地向前,是基地内每个人要思考和行动的。 

基地具有巨大的运动能力,创造能力,更新能力,触动作用能力-对其它的物体进行作用,使这个物体发生变化-被消灭掉和美好的存在,基地保护着它上面的人,保护着它所存在着的那个宇宙部分的美好和不受伤害,基地是宇宙中的优秀物体,是部分宇宙能够平静,正常,存在的保护者。基地从宇宙的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将每个地方都认识的透彻,作用人的工具,它始终都是人类向进步和美好的最好助手。人完成人所要做的所有的事情,成为另一个人,基地就是一个人。它上面的人是它的大脑,各个设施就是人体的主要构成部分,它是个复合体,由生物和非生物组成的一个复合生命体。它使人和非生物具有的能力-智慧和能量都发挥到了最大。 

在宇宙中的基地,不是为了从宇宙,行星上得到些什么而存在的,它从来都不会有这样原始和错误的目的。它已成了自然宇宙中的一部分,它不干预宇宙中的变化-只要这个变化不伤害它自身,这时,有一个问题,如果这个要变化的宇宙部分中有其它的友好和向往进步的生物,那么,我们是否要保护它们。我们也许应当保护它们。而这又是不是干扰了宇宙的自然变化,我们为什么不能干预宇宙中的变化?因为我们不清楚这种干预最终的后果是美好还是伤害。我们并不考虑这种帮助是否对我们自己有利,也许那时由于我们的强大,使我们对任何其它物体的帮助都是轻而易举的,不对我们有什么影响的,但影响不影响不重要,如果现状与认识要求我们帮助它人,即使对我们有伤害,有影响,或者毁灭,我们也应当去进行帮助在是否帮助它人,即干预宇宙变化的问题上,我们首先要考虑的就是我们的帮助会是伤害还是美好。也许我们应当帮助美好的事物。当我们确定它的美好之后,我们就立刻帮助它,以使它不被宇宙的变化所毁灭。应当帮助,这是我们的原则。但我们只帮助那些真正的,我们已看到它们进步的那些物体们。去干预宇宙,宇宙的变化和规律并非是不能被改变的,只要我们有了改变的能力,我们就去改变,谁能就现在进行的宇宙变化和规律就是好的,发展下去就是好的,宇宙的变化和规律为什么不能被改变?没有不改变的理由。我们要使一切都美好,当然也包含着宇宙和它当中的万物。自然,不是所有的万物都需要它们去帮助,它们应当更多的依靠它们自己的能力去进步,这样它们会在自我们发展的过程形成自己的可能不同于我们的认识,会比我们更强,这是好的,一个美好的生物变得更强大了,它具有了比我们更巨大的力量,它就能比我们更好的’更快的使宇宙美好。这不更好?生物要更好的依靠自己来进步。一个美好的生物,只有在它遇到毁灭危险的时候,我们才帮助它。基地是我们实现一切行为的力量,是我们的一切。对为了自己生存,过量的伤害它物-不是仅仅满足自己的活着的生物,那些伤害者,要被消灭。人的肉体是人生活行星地球上的标志,基地,是人生活宇宙中的标志。 

基地的速度使人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到达其它的地方,对速度的要求就是对自身能力的要求,要想有大的能力,就要有大的藣能力,就要有大的速度,没有速度,人不能到达要去的地方,还谈什么了解和使用,谈什么进步和美好,什么都不可能。宇宙就是基地的行动通道。空间就是通道,对运行的物体来就。 

基地的另一个必须拥有的能力就是力量,基地没有力量同没有速度是一样的。没有了力量,如何保持自己的存在,对抗宇宙中已有的力量,这已有的力量可能是与基地飞行方向相反的力,是爆发的,是影响基地正常飞行的,可能是毁灭的力量,能够毁灭基地的,没有了力量,又如何使基地能够对其它的物体进行作用,不进行作用,不影响其它的物体,人如何的研究和需要它。必须要有力量,同有速度是一样的。力量和速度是物体最要具有的能力,是所有能力基础,没有了它们,其它的能力也不会强大。力量和速度是所有的其它能力要达到的目的。 

基地一定要有速度和力量。这是基地首要的能力。 

随着基地在宇宙中的壮大,基地的样子也将发生变化,由最原始的样子向更好的样子发展,新的基地取代旧的基地,基地能力更强,更简单,人类在基地中的生活保持一段时间,然后向无形的人类进化。由有形的人类到以其它的形式存在的人类将是人类的一次最大的进化。有形的生存方式有许多的麻烦-你的能量-你的身体不稳定,必须不断的从外部世界得到营养物,依靠营养物才能生存。我们取得了食物,就伤害了其它的物体。就算我们只取得那一点点刚好维持我们生命的一部分,但仍是让我们不是最好的行为。而在我们的低阶段,营养物的存在总是受到各种限制的,如它们生存的环境,它们的数量都是有限的,它们没有了,我们就没有了。另外,为了使它们大量存在,我们必须进行大量生产,这将耗去我们许多的力量。因为对它们的生产,目的只是使我们的肉体存在,进而使我们的感觉存在。不是使我们更强大。在为了我们的生存上下的大力量,是不值得的。我们从外界得到了营养物,并不能立刻食用,需要对它们进行处理,我们只有对它们进行处理后,才能食用,吸收它们里面对我们有用的部分。一个物体中对我们有用的部分是很少的,我们为了那一点有用的部分,消灭掉了它们的生命,消灭掉了它们的肉体,而只是为了那一点有用的部分。我们是否对?吸收的过程复杂而且脆弱,食品中的一些成份能够伤害人体,人体很容易受到损害,营养物不被我们吸收,还会有废物产生,有一定排泄的问题,为了使营养物被消化,我们的身体里必须要有各样的工作部分,而其大量和复杂与脆弱,使我们的肉体经常的进步病态。即使,再好的营养物也不能保证我们的身体消化最好。现在的营养物有两类-食品和空气。食品包含植物和动物-人就是个吃它人生命的物体。肉体,它所能抵抗的外部力量极为有限,一点点的外力就会对它造成伤害。人的肉体所具有的感知,认识能力也是有限的,依靠肉体,不会具有更强大的感知力。没有更强大的感知力,人就不会进步。肉体不是宇宙世界中最好的存在形式。最好的存在形式必须能避开前面的各个问题。有形做不到这一点,人只有成为一种以另外的无形存在形式存在的物体,人才能有最大的进步。这是人进化基地也会发展成无形的样子,它们与人一样以能量或其它的方式存在。继续去完成它们的目标。 

人将有一天,离开基地这种群体生存在一起的方式,同另外的与基地一样具有强大能力的个人工具在一起。那时,基地就消失了,有的是人和它的个人基地。群体基地已落后,不存在,消失了。个人存在比群体存在更好,那时,已具有这样的可能。 

到了无形的人和无形的个人基地或称作个人工具,助手的时期,也不是人类发展的尽头。人类会有另外的发展目标,今天,我们所想象出来的目标对它们早就是原始时期的事和早就被抛弃了。我们这些人类早期的原始人只能订下我们自己的目标。那时的人类,也许已不能再用人来称呼了,它们已高级与我们没有相同点了,我们只是导致它们产生的原始人的一部分。它们才是真正的宇宙世界中的生物。 

人的未来一定是我们现在想象的这样的好的结果?我不相信。可能会出现倒退或毁灭,人的一次随意行为都会导致这样结果的产生,人现在处在的发展偶然期内,任何一件事都会导致进步或倒退。一切在于人为。倒退和毁灭的可能性更大。 

对于基地内部区域和设施的划分,如何划分是按照人的特点来进行的并在此基地上进行补充的,那么,这种划分也许对我们基地的建立是有帮助的,我们基地的样子,也按照这种的划分来建立。基地样子的好坏,同划分是有关系的,好的,正确的划分对基地能力的是有巨大帮助的。有怎样的划分就会有怎样的基地。好的基地必然有好的分类。一个设计,它的目标,要求完成后。首先进行的就是分类,将基地分成几个层次。人是我们知道的最高级的生物,构成是非常的复杂的。人有许多的能力,是所有我们知道的生物中最强大的,人具有什么能力,肉体结构是怎样划分的,怎样划分最有利于我们的认识和理解,创造,基地就怎样划分。人体的结构是基地结构的参考。人体有消化,呼吸,循环,神经,肌肉,骨胳’排泄,脑各类组织。消化,呼吸,循环,神经,脑都是内部的,肌肉是缓冲,保护部分,缓冲外部力量,各种环境状态,保护肉体,骨胳是支撑部分,内部组织完成外部物体吸入,消化,排泄,物体包括食品,气体,空气振动,物体反射光,味道一类。消化分为食品消化和大脑消化,大脑消化为处理各类外部感觉,排泄包含食品废物排涝和肢体运动。后者是大脑消化后的排泄,即大脑处理完感受后让肢体去运动,运动是为了使肉体有更好的状态,运行正常-是进食还是加快消化,还有大脑的运动,大脑的快乐。大脑和好状态。人体以这类看到的部分分类。基地也是这样。基地最外层为缓冲,里面有支撑,是内部运行组织。基地的吸入部分接收外部物体,消化为生产部分,排泄为执行部分。排泄应当是执行部分的一部分,而不是反过来。执行包含排泄。基地的脑就是人。基地如何只具有人的结构,而不具有这种结构所有的能力那也是没有用处的。一种死结构有何用。人能灵活的运动,人有一定的再生能力,人有自我修理的能力-自我处理故障-疾病,改善自我身体状态。基地同样要有这样的能力。基地要有生长能力-壮大,使各个组织更强大。基地有思考能力,同人一样,这会更好的帮助人类。人所有的能力,基地都要有。有了人类的能力,并比之更强就可以?的认识人体的结构是不好的。无论人从外界得到什么,都是与外界的交流,它们是一体的,人不过是一部分。基地也要有更好的与外界交流的能力-得到和给与。速度和力量对此有帮助,它们也是为这个才存在的。 

基地也可按照人如何需求来分类。人为人的生长,人的强大,人的行动,及为这三部分提供支持的保障部分。生长部分为使一个细胞到有人的全部基本能力时期使用。强大部分保证人的力量不断加大。行动部分帮助人执行各种行为。所有的一切能够存在完 

全在于保障部分。保障部分是最重要的。上面的可简化为行动和保障。是否有更好的结构,更好的方法有利于基地的建立?一定会有。一旦我们发现了,我们就要立刻的利用它。人有许多的状态-兴奋,平静,进步,落后,工作,休息,而基地最好只有四种状态:平静,进步,工作,休息。。基地是广阔的。但构成基地的部件却不是这样。如何一个部位没有必要是大的,那它就应当越小越多。不要因为基地很大,不担心放不下这些部分,基地的每个部分都不应当浪费材料,而且许多时候,部分越小越好。一切能做得越小的部件就让它越小。小到分子,原子那么大。我们要有好的基地就一定要这些极小的部件。事实上,这些极小部分的作用,能力会非常巨大,我们要进入未来,一定需要它们。它们是工具里最重要的部分。巨大的基地,小小的部件,它们的中间就是空间部分。 

在早期的基地内部,还要有一部分的地球上自然环境部分,人在地球中生存的时间太长了,离不开这些自然环境,要有植物,有土,水,山,我们让它们自由的生长,并帮助它们处在良好的状态下。我们不伤害它们,不影响它们的成长,我们在它们造成的小环境中生活。这里不应当有动物,因为动物们对自由行动的需求强烈,我们将它们放在基地这样的环境中,对它们的成长不好。基地内的物体生产和分配由于情况,物体通道的强有力,使所有的中间环节都不存在了。没有中间者,不需要一个中间的环节。这对加快物体到需要者手中是非常有帮助的,你可以最快的得到你想要的物体。生产也是这样。没有中间行为。不需要谁来组织生产与分配,一切都借助于工具和乐意从事生产的群体。生产都是由群体完成的。这里不会有浪费,也不会有混乱,可以做到这一点。不会再为了生产和分配而使用什么物品替代物,一切都是自由的。基地内不需要谁来进行行为的支配,一件事可以由群体来决定怎样做。这类行为同物品的分配一样早就做为落后的处理问题的方法消失了。物品分配和人的行为支配是人早期处理物品和人行为问题的方法,它们有压制,低能力,不进步,早就落后和错误。它们早就消失了。 

基地上的人要进行各样的运动,这是早期基地上的人必须进行的。人要有好的感觉状态,有好的肉体,就必须进行身体的运动。这样,可以没有疾病,没有情绪上的低沉。肉体和感觉上的健康是非常的重要的。它是生命存在良好的表现,生命重要,人的运动是广泛的,多种多样的,有静止的,剧烈和半剧烈的,有纯自身的,有借助工具的。运动有内外之分,主要是通过活动,从外界吸收物体来内部器官。运动的方式,是不断变化的,人不喜爱的会消失。方式会越来越好。越来越有效。 

基地的早期会面对一些问题:判定伤害者,,这此问题随着发展会消失。那些无限热爱性行为的人到底是由于身体的原因还是其它的原因。如果是身体上的,是它们体内的激素分泌过多,那它们对性行为的热爱一定会超过其它的人。它们能被认定为只知性行为的?不能。如果是由于它们认识上的,它们只想一时之快乐而没有其它的进步的愿望,那它们就是。一切看它们是不是有进步,有没有伤害。性行为自由对任何人都是应当的。 

基地上的环境可以保证人不必有服装,人不需要有服装了。它没有用处了,人裸体的生活是可能的。但它遇到一个问题:人裸体的时候,它上的性器官将成为它行动的障碍,影响到它的行动。不论男女,都是这个样子,要把性器官束缚起来,才能方便行动。也许继续使用服装是有好处的。只是服装成为了设备。更薄,贴身,温暖和舒服。样子会只有一种。工作的服装会有多种。基地内是裸体的行动还是用服装的行动都是由个人决定的,是自由的。随着发展,人们会放弃服装的使用,用其它的什么帮助自己,这个附加的皮肤的作用将非常大。如它成为了飞行器,成为小环境空间-一个最小的人类生存空间。人用它,可直接到其它行星上去。 

基地内人的生命会很长,长到没有死亡。这是发展的目标。死亡对人是痛苦的,它最终要被解决。 

基地上的人是有无穷的想象力的。想象力是创造力的基础,没有了想象,就没有了创造,没有创造,就是死亡。想象力来自于感受力。想象力是非常重要的。对基地上的人。人人都是有想象力的。 

未来的未来 

基地是人类的力量时期,人类从它开始有了真正决定自身行为的能力-群体和个人的进步,使自己有了不被自然变化消灭和伤害的能力。人类第一次不担心自己被自己和外界伤害。并能保证内部的每个人都是幸福的。这是个真正的人类幸福时期。在这之后,人类是怎么个样子,那是基地时期,力量时期人的目标。对它的设想对我们今天的进步也是有好处的。使我们进步更快。 

它是个什么样子,我们去想象,它们会更美好,也可能走向毁灭和死亡。我们希望美好的景象出现。这永远是我们的希望。 

我为什么要批判后现代主义_其他哲学论文 第二篇

理论界流行着这样的见解:20世纪乃是批评的世纪。单从一波接一波风起云涌的批评理论(critical theories)而言,这种说法似乎并不夸张。从上世纪初的英美新批评、、精神学派,到上世纪中叶的结构主义、新结构主义、女权主义、新主义,再到世纪末的新历史主义与后殖民文化批评,批评理论在20世纪的人文学科中确乎风光无限。即就视觉艺术批评来说,与上个世纪潮流迭起的艺术运动一样,艺术批评同样充满了精彩纷呈的景观:阿波利奈尔(apollinaire)、罗杰·弗莱(roger fry)、本雅明(walter benjamin)、赫伯特·里德(herbert read)、克莱门特·格林伯格(clement greenberg)、阿尔法雷德·巴尔(alfred barr)、哈罗德·罗森伯格(harold rosenberg)、约翰·伯格(john berger)、波普艺术批评家群体、查尔斯·詹克斯(charles jencks)、奥利瓦(oliwa)、阿瑟·邓托(arthur danto)、汉斯·贝尔廷(hans belting)、罗莎琳德·克劳斯(rosalind krauss)、彼得·贝格尔(peter burger)、加布利克(suzi gablik)、胡伊森(huyssen)、t.j.克拉克(t. j. clark)、麦克尔·弗莱德(michael fried)、西尔盖·吉博(serge guibaut)、唐纳德·库斯比特(dd kuit)、希尔顿·克莱默(hilton kramer),斯蒂芬·莫拉夫斯基(stefan morawski)以及,或许是上世纪最伟大的批评家泰奥多·阿多诺(theodor adorno)。Www.0519news.cOm 

然而,这些批评家及其理论在中国的命运却大不相同。当国内文学批评界对上世纪的各种文学批评理论如数家珍的时候,上述艺术批评家当中的许多人在国内艺术批评界甚至闻所未闻。艺术史向来被认为是本国史学中最弱的学科之一,而艺术批评理论的匮乏无疑加剧了它的落后状况。上世纪最著名的艺术批评史家文丘利(venturi)曾经断言:一切艺术史都是批评史,因为艺术史中对作品的描述、解释与评价无不涉及艺术批评,或者不妨说就是批评的任务。20世纪下半叶对西方艺术史的不满程度,可以从欧美各国质疑艺术史的方基础的出版物的持续升温这一事实中见出。可以这样说,批评理论的迅速发展已经改变了艺术史的方向。相应地,它的缺失也就成了国内艺术史学科的重灾区。 

批评家作为现代艺术潮流的孵化者、报导者、仲裁者甚至制造者,早已被公认为当代艺术动力机制中的关键。试想一下这些批评家在催化与帮助人们理解那些艺术运动中的角色:弗莱之于后印象派、阿波利奈尔之于立体派、格林伯格之于抽象表现主义。也许,我们可以援引美国艺术批评家库斯比特的观点作为我们对艺术批评的一般性质的初步认知。他认为,艺术批评家的角色经常是悖谬的。因为当艺术品还很新鲜和怪异时,他就率先,常常是最鲜活地做出反应,并且初步向我们解释它的意义。然而,他的反应又常常不很全面,因为这样的艺术品还没有被广泛地体验过:作品尚未有一个历史,一个据此可以解释“文本”的语境。当批评家将艺术品当作一个当下产品来遭遇时,它还缺乏历史“负载”。事实上,批评家的部分工作就是要在历史的法庭上赢得胜诉。这就是为什么,正如波德莱尔所说,批评家经常是一个对艺术品“充满和党派性的观察家”,而不是对其价值做出无利害的判断的裁判员的原因。正因为它的当代性,他扮演着鼓动家的角色,只能从作品本身的角度来处理整个案子。对敏感的批评家来说,作品始终让他感到惊异,而他则始终对它保持热度。他会让未来的历史家们去处理诸如解剖艺术品——到那时,它通常已被假定有一个公认的意义——之类的事情。 

然而,批评家的当下的观点常常成为有关该作品的本质特征的基本评价。批评家的反应,如果说不是所有未来解释的范型,至少是所有未来解释的条件。他的关注是作品进入历史的门票。现代批评家权力的标志,就是他对新艺术的命名。比如,路易斯·瓦克塞尔(louis vauxcelles)的标签“野兽派”和“立体派”就曾大大地影响了人们对这些风格的理解。通过命名,这些艺术品对未来的人们来说就被赋予了某种本质特征。而且,只不过以“符号圈地运动”(semiotic enclave)——借用乌贝托·埃科(unberto eco)的术语——作为开端的理解,成了话语构型的一整套语言,并且开创了各种观点的全部氛围。说白了,其责任是重大的。格林伯格有一回曾写道,批判性地趋近艺术品的最佳时机是当它的新颖性已经逝去而它自身却尚未成为历史之时。然而,正是在这一时刻,艺术品的阐释最是未曾得到解决,最是易受攻击的时候;也是在这样的时刻,批评家以即席命名的形式所作的当机立断,能够一劳永逸地封存它的命运。因此,正如奥斯卡·王尔德(oscar wilde)在《作为艺术家的批评家》(critics as artists)当中所说的那样,批评对艺术至关重要;批评把握、保存、培育、提升艺术。 

由于对批评的效验估计不足,也由于对欧美上百年的现代艺术批评缺乏起码的参照,国内艺术批评多少尚处于黑暗中摸索阶段。最近10年来,虽有不少西方当代艺术材料被介绍进来,但是,令人遗憾的是,甚至介绍者本人对这些材料也不甚了了(国内乱轰轰的后现代主义理论研究即是明证),或者以一种绕口令般的伶牙利齿在美术界捣浆糊,使本来严肃的学术工作往往成为一场混仗。于是,甚至出现了——据说流行于美术学院——“西方艺术没有什么,他们要等到塞尚以后才有文人画”之类的荒谬绝伦的观点。正当我们奋力抵抗所谓的“西方中心主义”的时候,曾几何时,中国中心主义早已偷偷地从后门溜回来了。事实上,它又何曾从我们央央大国五千年文明的“中国”血液中离开过?将艺术界(包括艺术教育界)观念的混淆单纯地归结为缺乏真正意义上的艺术批评(因为批评的原义之一是“辨析”,亦即使观念尽可能清晰地得到表达),可能失之简单。但是,对西方艺术批评的漠视与无知,已经让我们的学生吃足了苦头。 

后果之一便是今日中国艺术走向了两个——至少在我看来——毫无希望的极端。在一极,艺术成了一种单纯的笔墨游戏与自娱自乐,一种与当下感性毫不相关的文人雅玩或匠人的玩意儿。这类所谓的画家像龟缩在洞穴中的爬行类动物,固执而有耐心地蛰伏在他们的蛋丸之地,他们坚固的硬壳足以抵挡任何来自外界的风雨的骚扰,社会的转型、生活的演化、感受性的变迁、审美观念的变化,在他们看来都是毫无意义的东西,或者干脆是不存在的。其理论依据据说来自丹尼尔·贝尔(daniel bell)的文化矛盾学说,一种认为在经济-技术、-社会与审美-文化之间有着不同步的结构的观点。问题在于,在贝尔那里只是一种“事实”(fact)的描述(还是相互“矛盾”的事实),到了中国的文化保守主义者那里却成了一种可以遵照无误的“规范”(norm)。另一种理论据说是波普尔(karl popper)的“问题情境”学说与贡布里希(e. combrich)的“图式理论”,一种认为艺术史的风格是艺术家在一定的情境中解决艺术问题的结果的思想。在这里,波普尔的多样性的“问题情境”被还原为单纯的“形式问题”,而在贡布里希那里是如此丰富而多层次的“趣味逻辑”则被简化为纯粹的“程式与匹配”的“形式课题”。 

文化保守主义者的另一个理由据信来自“对20世纪中国艺术史逻辑的观照”。在他们的观照中,20世纪的所谓“三大艺术思潮”,即主张水墨画西化的徐悲鸿与主张中西融合的林风眠都或多或少地失败了,唯独主张“拉开中西绘画距离、各自迈向各自高峰”的潘天寿取得了伟大的成功,并与吴昌硕、黄宾虹、齐白石一道,成为20世纪中国艺术史上最伟岸的大师。本人无意否定上述诸人的成就,对诸大师之间(包括徐、林在内)的排队问题也丝毫不感兴趣。我想指出的只是这样一个从未或很少处在人们反思范围中的事实:即上世纪30至40年代的中国现代艺术(特别是在上海)是如何在上世纪中叶的谋杀与保守主义分子的群起而攻之之下渐渐消亡的。所谓“三大思潮”,不管是西化派、融合派还是距离派,在我看来,只是文化保守主义阵营内部的争吵。而20世纪中国艺术史真正的三大思潮中,只有文化保守主义获得了空前成功,来自苏联的“现实主义”过去在国内就没有得到过心悦诚服的承认,如今则早已成为新左派批评家反刍的草料,而现代主义的婴粟却像昙花一样烟消云散。但是,它顽固的毒素在被压抑了整整30年以后,终于在80年代中期悄悄绽放。 

第二个极端——在我看来是一个更阴险也是更恶毒的极端——就是在90年代以后以发烧似的热度迅速传播的流行性病毒:后现代主义。正如在欧美,后现代主义是无法挑战现存资本主义的情况下左派激进冲动的一种替代性选择(特别参见法国少壮派理论家费里与雷诺[luc ferry and alain renaut]对后现代老大师们的反击之作《60年代的法国哲学》[french philosophy of the sixties],以及伊格尔顿(eagleton)的《后现代主义的幻象》[the illusions of postmoderni]),中国式后现代主义的盛行也是80年代末中国激进知识分子新启蒙运动受挫的结果,从此,后现代主义立刻成为文化保守主义与新左派的最佳救命稻草,并加速了文化保守主义与新左派在反对现代主义这一点上的同盟,再次完成了对80年代中国现代主义的谋杀(情形与40年代末有着惊人的相似)。

后现代主义是兴起于西方60年代,在70年代达到猖獗的哲学、社会文化与艺术思潮。80年代初,主要由于哈贝马斯(habermas)的分水岭之作《现代性:一项未完成的方案》(modernity: an unfinished project)的宣读,西方思想界开始了对后现代主义的强大的批判运动。80与90年代西方人文学科与社会科学的一个主题,可以被归结为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之争。这在思想界表现在伽达默尔/德里达(gadamer/derrida)之争、哈贝马斯/福柯(habermas/foucault)之争这样的大师级理论交锋中,表现在法国新生代思想家费里与雷诺等对前此20年中拉康(lacon)、福柯、德里达、布尔迪厄(bourdieu)、博德利亚(baudrillard)、德勒兹(deleuxe)与利奥塔(lyotard)的压倒性的后现代思潮的直接对抗上,体现在德国中生代思想界(魏尔默[a. wellmer]、霍内特[a. honneth]与法兰克[m. frank])对法国思想的全面挑战中。在批评界体现在希尔顿·克莱默对后现代主义“庸人的报复”(参同名批评文集the revenge of the philistines)所作的反击上,体现在哈贝马斯与魏尔默对詹克斯的“后现代主义建筑理论与批评”所作的驳正上,也体现在艺术批评界持久的“沃霍尔(warhol)还是博伊斯(beuys)”的争论中。在艺术运动中,它不仅体现在德国“新表现主义”对美国波普艺术的宣战中,体现在98-99年美国现代艺术博物馆所举办的波洛克(pollock)大型回顾展中(并比较80年代批评波洛克及其高度现代主义的著名论文集《波洛克之后》[pollock and after],以及99年出版的“批判之批判”论文集《波洛克:新的取向》[pollock: new approaches]),还体现在人们对晚期德朗(derain)、巴尔蒂斯(balthus)与莫兰迪(morandi)的具象绘画那种持久高涨的热情中。 

90年代以来,几个特殊的案例事实上已经宣判了作为一种持续的哲学、思想文化与艺术思潮的后现代主义的死亡,尽管它的某些假设还将产生持久的影响。这也是拙著《的想象:现代性哲学引论》(学林出版社2002年版)的结论之一。在这些案例中,“海德格尔(heidegger)事件”、“保罗·德·曼(paul de man)事件”与“索卡尔(sokal)事件”具备足够的典型性。据说海德格尔是20世纪最具原创性的思想家,只有维特根斯坦(wittgenstein)一人堪与媲美。但是,海氏将希腊的存在本体论、中世纪的神学本体论与现代的逻辑本体论一概削平,一视同仁地概念化为“存在-神-逻辑学”(onto-theo-logy)是一种典型的还原论。相应地,他将苏格拉底以后的整个西方历史一律视为“远离神的黑暗”,并于20世纪来到“黑夜之夜将达夜半”的最黑暗时期,也是对西方历史的过分简化的图解(显然是尼采的反启蒙后现代思想“人类历史不是一部进步史,而是一部退化史”的翻版)。由于海德格尔戴上了这样一副哲学墨镜,他就不可能对20世纪现实中的色彩与层次做出区分,从而将国家、极权主义与自由制一律视为“现代性的产物”。在他看来,德国纳粹主义、苏联主义与美国自由主义,统统都是“同一回事”。这在某种程度上解释了他在德国纳粹运动中以及在其后的“非纳粹化”运动中的所作所为。“海德格尔事件”的复杂之处固然不容许人们在一个思想家的思想与他的在世行动中做简单的彼此类推,亦即,说海德格尔的思想直接导致了他的纳粹行为,或者说海德格尔一度的行为证明了他的思想是纳粹主义的,这都是不明智的。但是,如果说海德格尔的思想,再宽泛一点讲,德国20-30年代右翼知识分子(海德格尔、容格尔[ernst junger]、舍勒尔[max scheler]、卡尔·施米特[karl schmitt],“汉语学界”右翼知识分子最为心仪的“四尔”)叫嚣着大地、鲜血、战争、种族的非理性主义思潮,与纳粹之间没有一点关联,那也委实太天真了! 

上世纪60年代,基本上由尼采与海德格尔培育出来的法国后结构主义思潮,漂洋过海去到美国后,在美国获得了更为赤露的后现代主义动机:正当美国陷于越战的泥潭而遭致自由价值的最大的合法性危机之时。由德里达打头,所谓的“耶鲁四人帮”为后盾的美国后现代主义思潮迅速地在全球漫延开来。其中最著名者,叫保罗·德·曼。此人极其聪明,文笔流畅,思路清晰。其基本观点是,一切文本都是作者袒露与隐瞒的运作,记忆与遗忘的策略。一切阅读都是误读。而写作与阅读则构成作者与读者之间一种揭露与掩盖、设访与投射的游戏。80年代末,从他年轻时期的某些档案材料中,人们发现了他原来是纳粹时期一个积极的反犹主义者。于是,美国大学特别是英文系里那些天真的解构主义信奉者们,突然惊讶地意识到了某个事实:解构主义与罪恶意识的压抑(遗忘)之间的不经意流露的关联。 

90年代初,美国的“索卡尔事件”使后现代主义的最后一点美丽幻象也破灭了。索卡尔是一位美国物理学家,他花费了差不多整整两年的时间,处心积虑地炮制了一篇题为《超越界线:走向量子引力的超形式的解释学》(transgressing the boundaries: toward a transformative hermeneutics of quantum gravity)的诈文,其中充满了常识性科学错误同时却充斥了后现代主义者最喜爱的奇思妙想与时髦术语,并把它投给了美国最著名的后现代主义刊物之一《社会文本》(social context)(中国社会科学院的座上宾詹明信[f. jameson]是该刊的主编之一),结果是:此文被登了出来。尽管这一事件的深远意义远未为人们充分意识到,但是,人们普遍认为,此举表明了后现代主义者的学术水准已经下降到了何种荒唐的地步。 

可以并不夸张地说,上述三个事件事实上已经宣告了哲学、文学艺术与社会文化三个层次上的后现代主义思潮的破产。“事件”之所以为“事件”,乃是因为人们在其中倾注了大量热情,因而卷入了无数文献。围绕着这些事件,人们能够组织起纷纭的思绪,从而给予一个时代的精神状况以实体表现的形式。而这个时代的精神状况则是:人们对于后现代主义应当被理解为20世纪下半叶西方社会的一种病理症状这一点已经获得了清楚的自我意识。后现代主义以其智性上的反理性主义、道德上的犬儒主义与感性上的快乐主义,即便在最为流行的时候,也没有逃脱西方有识之士的尖锐批判。哈贝马斯就是这样一位思想家。而另外一些学者,则将后现代主义看成西方高度现代主义(high moderni)的一个反题。现在,走向终点的反题已经失去了昔日的锋芒,一种新的综合开始到来。那就是“后现代之后”:魏尔默与霍内特之坚持现代主义与后现代主义的辩证观,当作如是解。然而,笔者宁愿坚持一种拓展了内涵的现代主义立场,并认为哈贝马斯的“未完成的现代性”,或贝格尔的“后前卫艺术”的提法更为可取。因为,如果说现代主义是西方现代艺术的正题,那么,贝格尔所说的旨在摧毁现代主义自主原则的“历史前卫艺术”(historical avant-garde, 指达达主义、早期超现实主义与苏俄前卫艺术)才是现代主义的反题。而后现代主义某种意义上只是欧洲历史前卫艺术(以杜桑为代表)的延续,某种意义上则是欧洲历史前卫艺术的一个搞笑的美国版(以沃霍尔为代表,参本书所述胡伊森精彩的)。因此,导源于对现代性的敏感意识的现代主义,其潜力远未穷尽,而它在遭遇历史前卫艺术与后现代主义之后,反而显出了更顽强的生命力。这就是笔者所说的“无边的现代主义”的意思。 

然而,正当后现代主义在它的原发地已经走向终结的时候,它在中国却获得了始料未及的繁衍契机。与某些论者不同,本书作者并没有简单地将中国式后现代主义归结为学术界与艺术界鹦鹉学舌的结果(所谓“话语的平移”)。后现代主义在中国的传播有着深层次的历史原因,也有着更为具体可感的现实动机。后现代主义的反基础主义、反总体性、反主体性、强调动态过程胜于静态结构,与中国前现代性思维是如此合拍,以至于人们稍加思索就不难从后现代主义当中辨别出中国保守主义者的弦外之音。而它所宣扬的后现代主义视觉美学:非线性几何、不对称、反崇高、散点透视乃至中国园林式“后现代空间”……也与中国前现代性美学如出一辙。不是偶然的是,西方鼓吹后现代主义建筑最起劲的查尔斯·詹克斯先生的太太就是一位研究中国园林的专家。而欧美某些后现代主义“建筑大师”到中国来兜了一圈后,欣快地大叫“后现代建筑在中国”也就不难理解。于是,贫困时代的灾难性混乱、粗野的地方性崇拜与不加克制的复活主义立刻被宣布为后现代性的前卫性。而近年所谓“经济起飞年代”的那些拙劣的伪现代建筑与陈词滥调的现代主义当然不加区分地被宣布为“现代主义的垃圾”。 后现代主义在中国落脚的时候,正是80年代尚未分化的中国知识分子群体的“新启蒙”遭到重创的时候。这赋予了后现代主义在中国的传播以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由90年代初的大学出版的《走向后现代主义》开路,北大与中国社科院一路高歌走向“后现代主义”的文化出版事业大:《后现代主义文化研究》、《后现代主义文化与美学》、《后殖民文化批评》,直到蔚为大观的“知识分子图书馆”(似乎只有后现代主义分子才配称得上“知识分子”的称号)。显然,除了迎合文化保守主义的心态,后现代主义太切合新左派的胃口了。在中国的文化保守主义者与新左派眼里,难道还有比宣扬形而上学的、理性社会的大监狱、西方中心主义的险恶用心、自由的乌托邦、全球化的谎言、身份与差异、文化与价值相对主义的后现代主义更好的东西吗? 

与保守主义者忽然从后现代主义中找到了中国前现代性的新的合法性一样,中国的后现代主义者则从西方后现代主义“没有底盘的游戏”(德里达)、“一切皆可”(邓托)、“快乐的虚无主义”(奥利瓦)以及“正经不起来”(苏姗·桑塔格[susan sontag])那里,发明了“波普”、“泼皮现实主义”、“新文人画”、“玩得就是心跳”、“一点正经没有”,以及各式各样假冒的观念艺术。但是,与保守主义的危险不同,中国式后现代主义的危险并不在于它与当下感性全然无关的形式玩物与装饰,而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即不顾一切形式法则与视觉质量的纯粹的观念。西方“历史前卫艺术”的合理因素在于:他们的反形式(anti-form)与反艺术(anti-art)是建立在西方现代艺术史特别是经典现代主义的高度的正题之上的。这样,前卫艺术的反题才拥有了一定的合法性。而中国式后现代主义在没有任何语境的前提下,一下子走到了反形式的前卫艺术,因此它除了孤零零的各别事件之外,不可能产生真正的文化(cultural politics)效应。不仅如此,它的真正危险在于,它以貌似激进的观念掩盖了这样一个基本事实:即中国现代性的先天不健全;并以这种思想的短路形式扼杀了中国当代艺术的现代性诉求。 

英国著名批评理论家伊格尔顿的如下一段话,我在拍手叫好之余不免暗暗叫苦:如此洞见却需要一位与我们相隔千万里的外人来点破,难道还不足以使国人(当然包括我自己在内)感到羞耻吗?他说:“今天在大学设有一个后现代研究的机构,中国在进口减肥口乐的同时一起进口德里达(北大还以聘请到德里达做名誉教授为能事——笔者按)。一种需要深入探讨的时间扭曲。殖义的进程有助于在好坏两方面剥夺第三世界社会的发达的现代性,现在这个进程让位于新殖义的进程,由于这个新的进程,那些部分地是前现代性的结构被吸入了西方后现代性的旋涡。这样,没有继承一种成熟的现代性的后现代性日益成为它们的命运,好像落伍造成了一种形式的早熟。一个进一步的矛盾是,在古老与先锋的痛苦张力中,在文化的领域里,再造了一种现代主义艺术的某些经典条件。”(伊格尔顿:《后现代主义的幻象》,第139页) 

中国是否已经具备了现代主义艺术的经典条件,暂且不论。这里能说的是,从意识到我们的参照系的情形——西方现代主义事业的未竞使命及其后现代主义的幻觉——的那一刻起,这种条件就已经在形成之中了。因为,意识的照亮之处,正是救赎的开始之时。笔者并不自命为这一救赎的努力当中的一部分。我只能满足于在四处弥漫着的保守主义与后现代主义大雾中保持清醒的尝试,并且坚信,正如保守主义-后现代主义同盟曾经欢呼雀跃地宣布中国可以并且应当绕过现代性直接跃入后现代性是一场白日梦一样,那种认为后现代主义乃是中国艺术的命运的说法也只不过是一纸谎言。曾几何时,人们是那么醉心于中国可以避开工业化、城市化与社会化的现代性命题直奔信息化、乡土化与社群化的“后工业社会”的美梦,然而,一个越来越被认可的事实却是:中国一向试图绕过去的工业化进程、市场法则、理性化管理、程序合理性、法治原则,乃至于统治的合法性基础,却原来是绕不过去的现代性的硬核!而我们在走向社会的现代化与文化的现代性过程中所遭遇的种种挫折,无不可以追溯到这样一个事实:即我们没有从思想意识到行动习惯上真正确立主体性——黑格尔认为的现代性的本质——的基础地位。文化的中断与意义的失落(我们在处理传统与现代性问题上的曲折与反复)、社会的未分化和并非建立在真正的个体主体性基础之上的社会的虚假团结,以及个性的匮乏,解释了以下社会事实:由于我们在处理传统与现代性的关系问题上的笨拙,以至于“创新”需要被当作一种口号由来加以提倡;由于我们并没有真正确立起一种自我选择、自我负责的现代性的自律道德的基础,以至于“诚信”居然成为一个“拥有五千年文化的文明礼仪之邦”在遭遇现代市场法则与新型人际关系时最大的问题;由于强大的儒家传统与20世纪极左派集体主义对个体主义的压抑,以至于“个性”的不健全始终成为中国各种社会现象最有解释力的终极原因:由于缺乏个性,整个社会才循环地陷于各种“群众运动”之中;由于没有个性,整个社会才经常承受着未分化(在某种意义上就是没有多元的价值体系及其相应的多元的生活方式)所带来的巨大压力。以至于,人们可以说,一个庞大的无边无际的未分化社会的海洋(特别是农村),为顽固的文化保守主义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社会资源;而一个尚未形成自我意识中心、自我价值定位与自我道德承担的“无中心的”(non-centered)个人,恰恰成了“去中心的”(de-centered)、陶醉迷狂的、“一切皆可的”和不负责任的后现代主义的最佳温床。

怎样才能自由和幸福_其他哲学论文 第三篇

一、东方人和西方人的幸福观念 

大家都知道威尔士写的《时间机器》。在该书中,机器的主人在时间上能作过去和未来的旅行,能洞察自己的过去与未来的景象。但人们却总是意识不到在今天不通过周游世界也能获得威尔士设想的许多好处。一个欧洲人,如果他到过纽约和芝加哥,他就等于看到了未来,因为假如欧洲能够平安地度过这段经济危机,它将要走向的未来大概就是现在纽约和芝加哥的样子。另一方面,如果这个欧洲人来到亚洲,他看见的就是欧洲的过去。我听说,在印度能看见中世纪的情形;在中国能看见18世纪的情形。如果乔治·华盛顿能够返回到今天的地球上来,看见自己创建的国家,将会极度地困惑不解,但对英国他的惊讶也许会小一些,对法国将更小些;除非他去中国,否则就找不到真正回家的感觉。当他的亡魂在中国游荡时,他会第一次看见仍旧信仰“生命、自由加幸福的追求”的人们,看见如美国战争期间的人们一样以同样的态度对待这些事情的人们。而且我想,不用很长时间,他就会成为中华的大总统。 

西方文明包括南美洲文明,除以外的欧洲文明以及英国的自治领土的文明。在西方文明中美国居于领先地位,一切使西方区别于东方的特征在美国最为显著、最为进步。我们习惯于把进步看作是公认的东西:总要毫不迟疑地假定过去一百年间发生的变化肯定是趋向于变好,而且日后的变化也会确定无疑地趋向于更好。在欧洲大陆,由于第一次世界大战和它所造成的后果给这种自负的信念以沉重打击,人们回过头去把1914年以前看作是黄金时代,而且认为大概在几个世纪以内也不会回到那一时代。Www.0519news.cOM在英国,对于这种乐观主义的冲击要小一些,在美国那就更小。对于我们这些习惯于把进步看作公认的概念的人来说,访问中国之类的国家,也许是特别有益的,因为这个国家仍然停留在我们150年前的那种情形中,因此看了这个国家我们就会们心自问,把他们的情形同我们现在的情形加以比较,我们是否有了什么真正的进步? 

正如人人皆知的那样,中国文明是建立在早于耶稣500年就已经盛极一时的孔子学说之上的。孔子像古希腊人和古罗马人一样,不相信人类社会在本质上是进步的;相反,他相信在远古时,统治者是贤明的,人们的幸福所达到的程度,是衰落的今天徒自称羡而又难以企及的。这种看法当然是荒谬的。但它实际所产生的影响则是,它使孔子像其他的古代导师一样,志在创造一个稳定的社会,维持一种最好的水平,而木是总去争取新的成功。在这一点上,孔子比任何古今之人都要成功。时到今日,他的人品一直铭刻在中国文明当中。在孔子生活的年代,中国的领土只占它现在的一小部分,而且为许多相互谋战的诸侯国。在最近的300多年时间里,他们建成了现在版图上的中国,而且领土之广大,人口之众多,直到最近50年存在的任何国家都望尘莫及。中国尽管遭受过野蛮民族的入侵——即蒙古和满洲人建立的王朝的统治,还有或长或短时期的混乱和内战,但孔子的思想体系以及与之有关的艺术、文学和教化的生活方式却得以保存下来。只是到了我们今天,由于同西方以及西方化了的日本思想相接触,这一思想体系才开始衰落下来。 

一个具有如此坚韧能力和久存不灭的思想体系必定有它的伟大价值,而且必定是值得我们重视并加以研究的。它并非一种像我们所理解的宗教一词那样含义的宗教,因为它不是同超自然的或神秘的信仰连结在一起的。它纯属于一种伦理体系。但它作为一种伦理学并不像教的伦理学那样,它并不使得一般的人感到太高,以至于实行不了。孔子的学说本质上很与存在于欧洲十八世纪的“绅士”的陈旧观念类似。我只要引证孔子说过的一句话就足以说明这一点。 

“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揖让而升;下而饮;其争也君子。” 

正如任何一个道德说教者必定做的那样,孔子也讲了许多关于义务和德行等等问题,但他决不强迫人们去做有悼于自然和自然感情的事。下述谈话可以说明这一点: 

“叶公语孔子曰;‘吾党有直躬者;其父攘羊,而予证之。’zli曰:‘吾党之直者异于是: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 

孔子在一切事情中都是执其两端,取乎中庸的,即使在德行上,也是如此。他不认为我们应该以善报恶。有一次人家问他:“你觉得以善报恶的准则怎么样?”他回答说:。’‘那么,你对于善该如何报答呢?所以你还不如以不正直报不正直,以善报善。”以善报恶的道德准则来自于与孔子同时代的中国道家思想,后者更类似于教学说。道家创始人老子(他被认为比孔子年长一代)说:‘对于行善的人我是善的;对于不善的人我也是善的,其目的不外乎使他们向善。对于诚实的人我以诚待之,对于不诚实的人我也以诚待之,其目的不外乎使他们也能变得诚实。即使某个人不对,怎么能说抛弃他是对的呢?要以仁慈来回报别人对我的伤害。”老子还有些话同马太福音中耶稣登山时对众人说的那些话有些极为相似之处。如,老子说:“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弊则新,少则得,多则惑”。 

被看作是国家的圣人的不是老子而是孔子,这正是中国的特殊之所在。虽然道教得以保存了下来,但它主要作为一种法术在没有受过多少教育的人中流传。它的学说,在那些有着丰富的统治经验的皇帝看来,是渺不可及的,而孔子的学说显然可以被看作一种减缓社会矛盾、巩固统治秩序的工具。老子宣扬一种清静无为的学说,例如他说:“放取天下者,常以无事,及其有事,不足以取天下。”但中国的统治者自然喜欢孔子的自制、仁爱和礼让这些道德准则,如果能够把它们同更加重要的善结合起来,就会是一个明智的统治者最希望的结果。在中国,决不会象现在所有白种人的国家中那样,两种伦理体系并存,一种是理论上的,另一种是实践上的。我的意思并不是说,中国人都是按照他们自己的理论去生活,而是说他们都有如此行动的希望,而且对别人也有着同样的希望。然而,在信仰教伦理学的国家中,其伦理理论的很大一部分对于这个罪恶四溢的国度来说,人们普遍认为是太好了,以至于根本不能达到。 

事实上我们有两种并存的道德:一是虽然人们加以宣扬但却不付诸实践的,二是人们付诸实践但口头上很少宣扬的。教象之外的一切宗教一样,起源于该死的亚洲。在最初的几百年中,它同样强调个人至上主义和具有亚洲神秘主义色彩的来世说。依此看来,不抵抗主义就是可以理解的了。但是一旦教成了强大的欧洲君主的名义上的宗教时,他们发现必须对其教义作出修改,有的原文不能按字面意思来理解,有的原文,如“把君主所有的东西归之于君主”,则受到他们的极大欢迎。今天,在工业制度的竞争的影响下,只要稍微涉及到一点不抵抗主义,人们都会投之以鄙弃,对于所有的人,人们都希望他们去努力实现自己的目标。 

实际上,对于我们来说,强有力的道德就是以奋斗获取物质上的成功;这种道德适用于国家,同时也适用于个人。除此以外,一切对我们来说似乎都是软弱和愚不可及的。 

中国人既不采纳我们理论上的伦理学,也不采纳我们实践上的伦理学。在理论上,他们也承认在有些情况下采用斗争手段是正确的,但在实践上,他们则认为这些情况很少出现;而我们认为正相反,在理论上没有什么情况能够被认为采用斗争手段是正确的,但在实践上这些情况则十分常见。中国人虽然有时有战争,但他们并不是一个好战的民族,对于战争中或事业上的胜利者,他们并不过于称羡。根据他们的传统,他们称羡的是学问而非别的什么3其次,与学问常常相关的是对文雅和礼貌的称羡。过去,中国把行政职位授于那些在考试的竞争中的获胜者。因为在过去的两千年里,在中国并不存在世袭的贵族——孔子家族算是唯一的例外,他的每代族长都袭有爵位——所以,学问就享有在封建时的欧洲世袭的显赫贵族一样的尊荣,而且这种尊荣如此令人尊敬,以至于连学问这个名字本身也成了一种尊荣。但是,中国古代的所谓学问其义是很狭窄的,它只包括对中国古典及其公认的注释的绝对无批判的研究。受西方的影响,中国人才开始学会了地理学、经济学、地质学、化学等等比以前的道德说教更为实用的学问,年轻的中国人——即受过欧洲一整套教育的学生——都承认现代文明的价值,因而也许很难再对古老的传统特一种足够尊敬的态度。但大多数现代人,除少数例外,仍然保留着中庸、谦让和敦厚的气质。再经过几十年的西方比和受日本影响,这些品质是否还能保存下来,也许是值得怀疑的。 

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中国和西方的主要差别,我会说大体看来,中国人的目标是享乐,而我们的目标是权力。我们喜欢的是支配他人的权力以及支配自然的权力。为了前者,我们建成了强大的国家,为了后者,我们创立了科学。中国人对这些事,显得懒惰而又温顺。当然,说他们懒,这只在一定的意义上才是真的。他们不是像人那样的懒惰,也就是说,他们为了生活是愿意努力工作的。在劳动时雇主就会发现他们非常勤劳。然而他们也不愿意像美国人和西欧人那样,仅仅由于不工作也会感到厌烦,也不是由于要满足自己的好动感才投入工作。只要生活的需要得到满足,他们就不再想通过艰苦的工作来改善生活,依此为生已足够。他们在闲时的娱乐能力是很强的——看戏、聊天、鉴赏古玩或在优美的环境中信步游荡。在我们看来,这种消磨一生时光的方式,有点过于轻松乏味;我们更尊重那些整天往办公室跑的人,哪怕他们在办公室中的所作所为是为害非浅的也罢。 

居留于东方的白种人也许会受到腐化的影响,但我必须承认,自从我认识中国以后,我就大体上把懒惰看作是人们所能造就的最好的品质之一。虽然我们可以靠努力做好某些事情,但人们难免会提出疑问,从各方面来考虑,我们做成的这些事情是否真有价值。在机器制造方面,我们表现出来的技艺已经是相当惊人的了。这些技艺一方面用于制造轮船、汽车、电话以及其他在紧张工作中奢侈豪华的种种工具,而另一部分,则用于制造枪炮、毒气及作战飞机,以便从事大规模的相互残杀。我们已经拥有了最好的管理和税务制度,部分用于教育、卫生以及其他有益的事,其余部分则用于战争。在今日的美国,国家收入的大部分是用于过去和未来的战争,只有剩余的一点才用于有益的事业。而欧洲大陆的许多国家,其国家收入的开支比例情况比美国更加糟糕c我们也已经拥有了从未如此完善过的警察制度,其职能部分在于侦破和防止犯罪,但部分却用于监禁所有抱有新的积极理想的人。在中国,直到最近还未有过这类事情。他们的工业太无能了,既不能生产汽车,又不能生产炸弹;他们的国家太无能了,既不能教育自己的国民,又不能杀害别国的国民;他们的警察太无能了,既不能捕捉盗贼,也不能捕捉布尔什维克。其结果是,同任何白种人的国家相比,中国确确实实存在着全体的自由和普遍的幸福,而且除了极少数人以外,大部分的人都很贫穷——从这一点来看不能不令人惊奇。 

如果把普通中国人的实际眼光与普通西方人的眼光加以对比,人们便立刻可以发现两点显著的差别:第一,中国人并不称赞活动性,除非这种活动是为了某个有益的目的,第二,他们并不认为道德就是要抑制自己的冲动和干涉别人的冲动。第一点我们前面已经讨论过了,第二点也许是同样重要的。著名外籍中国学者基尔主教授在吉尔福特讲演讯子学说和它的敌对者》时,在其讲演的结尾讲道,在中国阻碍教教义传播取得成功的关键在于原罪说。正统教的传统学说——直到最近,远东的大多数教传教士仍在宣传——是说,所有的人生来就带着罪恶,这种罪恶应该受到永久的惩罚。如果说只有白种人才会有这种罪恶,中国人也许不难接受这种学说;但当他们听说自己的父母甚至祖宗正在地狱中遭受折磨,他们就会怒不可遏。孔子曾经说过,人是生而性善的,如果他们变坏了,那是由于坏人的教唆和恶习的影响。这种与传统西方正统教义的差别深刻地影响着中国人的看法。 

在我们中间,那些被人当成是道德的先知的人,是那些抛弃了自己的日常快乐和用干涉别人的快乐来寻求补偿的人。在我们的德行观念中,有一种适合于闲事佬的活动范围:除非某人把自己变成了大多数人所讨厌的人,否则我们就不认为他能成为一个特别好的人。这一态度起源于原罪慨念。这种概念不仅引导人们去干涉别人的自由,而且使人变成伪君子,因为大多数人都很难真正达到这些传统的道德标准。在中国,情况可不是这样。在那里,道德教化是积极的而不是消极的。人,作为一个人,对父母要孝敬,对子女要慈爱,对穷亲戚要慷慨,对一切人都要礼貌。这些都不是很难实行的义务,而是大多数人实际上已实行了的。从大体上说,中国人的这些道德准则,比起我们西方大多数人想做而实际做不到的道德准则来说,要更好一些。 

没有原罪观念造成的另一个结果是,比起西方人来,东方人更愿意把自己的不同见解诉诸证据和理由。但在我们西方人中,不同见解很快就成了“原则性”问题:每一方都说对方是罪恶的,而且每一方稍有让步就等于参与了对方的邪恶活动。这就使我们中间发生的争论总是激烈的,并极易导致武力解决争端。在中国,虽然也有爱动武的军人,但没人会悉心地聆听他们的主张,就连士兵都是如此。他们的战争几乎是不流血的,因而它造成的危害也比据我们所知的西方较激烈的任何战争要小得多。包括民政管理人员在内的中国大多数人,都在努力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似乎那些当官的和当兵的不存在一样。日常生活中的争论,常常靠某个第三者来加以调停。谦让,由于为了顾全双方的面子,常被人们当成是必要的原则。顾全面子,虽然其中有些做法使外国人哑然失笑,却是中国人最宝贵的社会风俗,它使得中国人的社会生活和生活比西方人更少残酷性。 

中国的思想体系有一个而且仅有的一个缺点是,它不能帮助中国对抗穷兵黜武的国家。如果整个世界都象中国,整个世界就会幸福;但是只要其他国家崇尚武力,那么已不再闭关自守的中国人,如果要保持自己国家的完整,将不得不在某种程度上去模仿我们的罪恶行径。别让我们再把这种模仿当作是一种进步,从而自吹自擂了吧。二、怎样才敢自由和幸福女士们、先生们: 

今晚我准备和你们讨论一个既朴实又易懂的题目——《怎样才能自由和幸福》。不知我能否教给你们一个方法,就象烹调书上所讲的烹调法一样,这是你们每个人都能运用的。值此我在美国最后一次发表演讲之际,我很想谈谈几件我所深信不疑并认为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当然,这是就我个人的经验而言的。在我前几次演讲中,我是没有多少机会来谈论这些事情的。 

也许你们这儿有一些人,当然,其他地方也有许多人,将指出我的问题“怎样才能自由和幸福”的全部答案,一言以蔽之,就是“获得高收入!(笑声)我想这是一个大家公认的答案。如果这个答案是我提出来的,那么我将赢得不在这儿的每一个人的赞许。(笑声)但是,我认为,过分夸大金钱、收入在带来幸福方面的作用是一种错误。在我一生当中,我认识许多有钱人,可我实在想不起他们中间有哪一位显得自由或者幸福。我也认识许多极其贫困的人,他们同样不自由、不幸福。但介于二者之间,你会发现最自由、最幸福的一群。巨富和赤贫都不能带来幸福。 

对这个问题,我的观点是:你们谈的是幸福的外部条件——当然,一个人必须得有足够的食物、生活必需品以及为照顾孩子所需要的一切,而我却想着重谈谈幸福的思想条件,即实现幸福的内在条件。一旦你拥有了这些,你差不多真正拥有了幸福的主要条件。在此之外,你只是徒添烦恼和忧愁。因此,我认为巨富并非答案。我应当说,在你们国家,就商品生产这一重要问题而言,你们已很好地解决了获得幸福的外部条件。如果生产的产品被公平地分配,理所当然,这将是对幸福的一个真正贡献。你们的这个问题(公平分配)具有双重性质。它首先是一个问题:为一个更大的集团捍卫你们至高无上的生产利益。另一方面,它也是一个心理学问题:学会如何从我们工业时代所创造的物质条件中获得好处。我认为这是我们现代人最不成功之处一在心理学方面,在利用我们所创造的机会方面。我想这有许多原因。 

我把这部分地归因于腐朽的清教主义的影响。全盛时期的清教主义曾经是充塞人们头脑和引导人们走向幸福的一种人生观。但今天的人们并不赞同清似的生活方式;虽然也许不太明显,但是他们仍然保留了与清教主义有关的一些原则。首先,他们有某种道德观,也就是,喜欢找机会挑剔别人的毛病,总以为遵守某些行为规则非常重要。有一些遗传下来的清规戒律,人们没有考虑它们但它们仍然有影响,因为它们一直存在。这些并没有触及问题的实质。从清教主义传统中幸存下来的是轻视幸福——不是轻视快乐,是轻视幸福!在那些叛逆者们中间,你们会发现他们有许多要求快乐的愿望,但是相对于快乐,他们则很少要求实现幸福。这已经表明了我们的快乐观和幸福观。 

很长一段时间,清教主义现力图使人们相信享乐是一个低级的东西。由于这种信念,那些高尚的人便不大喜欢创造更好的享乐形式,如艺术形式等。因此,享乐便如同清们所说的那样低级。这种错误观念还存在。经历过清教主义时期的各民族,象你们民族和我们民族,便不能获得幸福甚至不能获得快乐——不是那些浅薄的快乐。这很可能是真实情况。仅仅是哪些不顾清教主义控制而又毫无价值的享乐形式存在下来了。我想这也许就是无论清教主义在哪儿,它都对艺术非常有害的主要原因。因为艺术毕竟是一种追求,也许是对享乐的一种最崇高、最完美的追求。如果你认为享乐不道德,则艺术也不道德。这是一件我们得归因于清教主义的事情。 

另一件我们得归因于清教主义的事情便是工作观念。我在美国花了许多时间宣扬悠闲。年青时我便下定决心不能仅仅因为我没有实践一种主义而不去宣扬它。我不能实践悠闲主义,因为宣扬它需要占去我很多时间。(笑声)我不是从字面上的意义来指悠闲的,因为大多数人,尤其是我们绝大多数白人不喜欢坐在太阳下无所事事;我们乐意忙一点。我所说的悠闲明显指的便是不在你们正式职业工作之内的事情或者活动。在这种教条的影响下,清教主义迫使我们在我们最重要的信仰当中保留了工作是我们生命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一观点。无论如何,这都适应于我们人类的绝大部分:我们所从事的一切其中一个很重要的方面便是在我们的事业上取得进展,创造一笔能留给我们子孙后代的财富,反过来,他们创造一笔能留给他们子孙后代的更多财富。全部事业取代了在天国中生活,而在以往的清教主义时期,我们为升入天堂而极力放弃今生的快乐。 

天国消失了,但以留下一大笔财富给子孙后代为人生目标的观念还没有消失。以此为目标的人生很象以另一种目标——为了将来的利益而放弃现在的欢乐的人生。我认为,我们所保留的这一旧清教主义观念,在它的现代形式上并非一个非常好的东西。在以往的日子里,这一旧观念包含有某种辉煌的思想,但在现代形式上它却并非我们应该特别钦佩的事情。为了这一旧观念,我们确实放弃了能使我们生活文明、自由和幸福的一切东西。 

顺便我告诉你们我在欧洲大陆游历时经常注意到的一些事情,那儿有许多漂亮的艺术品。我曾经看到一位美国中年商人,由于离开了办公室而被他的妻子和女儿拖回来,这简直讨厌得令人无法容忍。如果人们有更广泛的兴趣而不只是埋头于工作,这样岂不更好?如果我们有一种我们本应该有的良好的社会体制,那么我们再也不必一天工作四小时以上了(掌声)。我非常高兴从你们这儿得到了响应。但是当我对美国其他一些听众说这句话时,他们感到一阵恐慌,他们对我说:“其它二十个小时我们究竟该做什么呢?”从那以后,我觉得这一福音非常需要加以宣扬。 

让一个人尽力戴上一个视野狭小的眼罩,这样他便只能沿着一条小径奔跑,这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这是败坏这个人的形象,因为每个想看其结果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件无法忍受的事情。发育不全的人口数在增长,他们享受不到友谊的乐趣、艺术的乐趣,也享受不到使人生充满意义的那些事情的乐趣。因为,毕竟终生拼命敛财并非真正是每个人的目标。 

我并不想向任何人建议享乐,单纯享乐本身就是一个目标。我认为享乐并非目标。我的确以为清教道德的主要内容是强调以牺牲幸福为代价的享乐。因为那种低级的享乐很容易便可获得,它们很少受官方道德的审查制度所控制。当然,我们都了解这种情形,即不遵守他那个时代的官方道德的普通人便不能这样做:寻求本身既最无意义又最无价值的那些生活方式。那将一直是只能宣扬而实际上行不通的道德的主要内容。 

我认为中国人表现出了他们的聪明才智,因为他们有能够实行的官方道德。而我们西方却选择了相反的方案。我们对自称的极其崇高的道德而感到洋洋得意,并认为我们无需去实行它、我认为,如果我们想拥有一种真正的道德,如果我们想拥有一种能使我们的生活更丰富多彩、更自由、更幸福的人生观,那它决不是压抑性的观点,它决不是以禁止或抑制为基础的观点;它必须是一种以我们所爱而非所恨的东西为基础的观点。有许多种情感指引着我们的人生,大概你们可以将它们分成压抑性情感和开放性情感。压抑性的情感包括残忍、恐惧和嫉妒等。开放性的情感则包括诸如希望、对艺术的热爱、创造性冲动、爱情、求知欲和仁慈等等。这些开放性情感使我们的生活更多姿多彩而不是单调乏味。我认为真正道德的本质在于以开放性情感为动力的生活而不是以压抑性情感为动力的生活。 

恐怕我的演讲会导致一个非常革命性的结论,我并不奢望每个人都赞同这个结论。可能会有许多人认为我的结论不能为大家所接受。比如说爱和嫉妒便是这样。(前者是开放性情感,后者是压抑性情感。)如果对我们的传统道德进行一番心理,你将不得不承认嫉妒在传统道德里一直占据主导地位。正是嫉妒导致了传统道德的产生。我个人认为,道德不大可能是这样产生的,嫉妒最不可能是道德的垠源。我想从那些积极的情感中产生的道德似乎更有可能比从那些消极的情感中产生的道德要好一些;施于自由之上的种种限制应源于对他人的慈爱和友善,而不是源于纯属于压抑性情感的嫉妒。如果运用了这条原则,它必将更好地促进人们性格的发展,并有助于塑造身心更健康的人,一个从人类传统道德的残忍本性的限制中解脱出来的人。 

残忍性是传统道德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每个道德家从其道德中所获得的部分满足便是该道德给了他施予别人痛苦的理由。我们都知道许多人以惩罚别人为乐。曾有一位首相专程从君士坦丁堡赶到安提那,并在那儿花了八小时欣赏其正在遭受折磨的敌人。我认为这种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爱好应归因于人们的自然情感受到压抑而他们的创造性冲动也没有找到一个可以自由发挥的机会。 

我无法确知这是否真的是人类非常残忍的基础。我不由得不这样认为:世上大量残忍的事例皆根源于一种不自觉的嫉妒。这种情感深深植根于人的本性之中。如果你们有良好的和合适的机会去表现它时,它当然会非常流行。 

不知我能否准确地向你们传达一种就我看来能使人们过上最幸福的生活的方法。在《新约圣经·四福音书》中我找到了能表达我意思的东西——不是我们经常引用的正文,而是像这样一些话:“别去想你将吃什么或喝什么,也别去想你将拿什么来穿。”如果你的生活遵循这条原则的话,顺便说一下,不要对这条原则象讨论禁酒法案那样进行讨论,那么你会发现生活多么有趣。有一种自由,一种无忧无虑的态度,一旦你获得了它,它会使你超然物外,无琐细烦恼缠身。这一原则的要旨便是摒弃恐惧,恐惧存在于人的灵魂深处;恐惧是大多数宗教之源;恐惧也是大多数道德规则之源;恐惧是我们的本能;恐惧风行于我们年青人之中;恐惧也是世界上一切罪恶之源。一旦你消除了恐惧,你便有了绝对的自由。当然,大家都知道远古时代的那种原始迷信。那时候,无论男女老少都义无反顾地献身于上帝。今天我们看来,这种迷信是愚昧而荒唐的,但我们自己的迷信并没有给我们带来一线光明。现在,我不想说没有什么大灾难能降临我们头上。我想说的是,对可能降临到我们头上的灾难的恐惧比灾难本身更有害。无忧无虑地面对生活,无所畏惧地面对灾难要比终日唯唯诺诺、小心谨慎、殚精竭虑、负担沉重要好得多。不要直到寿终正寝时也没有享受到一刻生活的乐趣。 

我认为,我们都希望我们的生活是开朗的和富于创造性的,并在很大程度上我们希望以冲动作为我们生活的基础;这里的冲动不是指任何短暂的、稍纵即逝的冲动,而是指支配我们生活的那些主要动力或冲动。有些人有巨大的艺术创作冲动,另外一些人具有科学创作冲动,还有一些人具有这种那种创造性冲动或热情。如果你们否认这些冲动,而假定它们并没有侵犯别人的自由的话,那么你们就阻碍了自身的进步。例如,我认识许多者和许多以为最保守的报纸撰稿度日的人。这些人可能获得生活的乐趣,但我相信,他们不可能获得生活的幸福。幸福绝不会垂青于这些人,即摒弃了生活的一种基本动力的人。 

我也应该准确地谈谈私人感情方面的此类问题。只要有一种强烈的感情,那么违背了这种感情的人,无论男人或女人都将遭受同样的伤害——这种伤害类似于对贵重物品的内部破坏,所有的诗人都这么说。由于这些话是诗词里的话,因此我们能接受,因为我们并不会严肃地对待诗词,但如果这些话在散文里出现或在公共场合出现,我们就会觉得这些话太可怕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允许每个人在私下谈论一些事情,而在公共场合则不允许他们说。我认为现在是我们在公开场合和私下都能谈论一些同样的事情的时候了(掌声)。华尔待·魏特曼在表扬动物时说:“它们既不会不满的咕喀也不会努力改造它们的环境——它们虽不体面却也无忧无虑。”应该说,我对此深有同感。他表达了我的意思——过着开朗生活的入该如何以一种友善的方式生活,他们该如何避免残忍,避免产生那种阻挠别人干他们想干的事情的欲望。 

我认为把这种思想铭记于心非常重要:任何虚假的道德都意味着增加残忍。当然,我们不能像华尔特·魏特曼所说的动物那样生活,因为人类有先见之明和记忆力,有了先见之明,他就必须得全面地组织自己的生活。这正是我们产生迷信的地方。但千万不要以为,我们就不需要纪律了,大家知道没有一定的纪律,人人都依自己的意志行事那也是达不到目的的。我们的确需要纪律,这纪律应当源于我们的自觉,源于我们对自身需要的了解,以及对我们希望获得的事物的感情。没有纪律就干不成大事。有时我并木完全同意某些现代教育理论家的观点,因为我觉得他们低估了纪律所起的作用。但是你们生活中的纪律决定于你们自身的愿望和需要,而不是由社会或权威强加给你们的。 

权威来自于古人和老人。与自由青年同盟的某一成员谈话时,我想在我的有生之年,我绝不会显得非常尊敬地和他谈话,因为老人,尽管人们以为他们睿智,但他们并不一定是睿智的。年青时,我们学了不少东西,年老时我们也忘掉了不少。30岁时我们处于巅峰状态中;在30岁时我们的记忆率和遗忘率相同,我们学多少就忘多少(笑声)。30以后,我们开始忘的比学的快;所以,如果确实需要权威的话,那么就应该是由30岁的人所组成的委员会。总之,我认为在那些并不对他人产生直接影响的事情上,没有权威我们可能会做得更好。 

当然,如果你要杀人,那是你的事情,但跟被杀之人也有莫大关系。所以,当有人阻止你杀人时,你便不能反对他。但对一些纯属私人的事情,由或公共机构来发表意见则是十分荒唐的。在生活的私人关系方面,社会无论如何也不应参与——因为这是个人的事情。不过,儿童的幸福则是一件全社会都应该关心的事情。目前对这个问题关心得还不够。关于孩子们,你们希望有足够的关心,但不要太多;你们希望他们健康并受教育。这些都是国家应该关心的事情。目前,国家注意到一些事情,对其它一些事情则还没有顾及到。所有这些事情都是国家应当注意的问题。但是在与儿童幸福无关的其它领域,我认为,任何干预都是不恰当的——无论如何都没有权利干涉这些事情。现在,我不想仅仅只谈论这个问题,因为这种相同的事情还可应用到许多其它方面。首先,在生活的审美方面便可运用它。在工业文明的社会中,我们从清教主义中,从教教义中继承了一种功利主义的人生观,一种信仰,即我们活动的目的的不是为了活动本身,也不是为了活动过程,而是为了一种远景目标。我们根据事物的用途来判断事物好坏,而不是根据其真正价值来判断。这样就丧失了生活中的审美情趣,因为任何事物的美都在于事物本身而不是其用途。 

我承认功利主义的地位,但我不能接受用功利主义的态度来评判艺术事物。我发现我们似乎已丧失了许多东西,不仅在艺术领域(这点已被公认),而且在人际关系和友谊方面,我们也丧失了我们曾有的重要的内在品质。人们喜欢通过一个人的行为去评判这个人,其实一个人的行为与他的内在品质有很大区别。所以你会发现,一个人成了名以后,每个人都知道他的话了不起;然而在他年轻时,在他还未成为名人之前,他也许说过更重要的话却不为人所注意。一个人言论的精华应该引起人们的注意,尽管他不甚著名,反过来也一样。 

在私人关系方面,我们都太忙,以致我们没有时间与他人交流值得交流的感情;我们没有时间表示我们的同情,没有时间体会这些使人际关系颇具键力的东西。因为我们都非常忙,我们不忙时却又累了。(笑声)在你们国家,如果产品平均分配的话,那么平均每人拥有的比人们为了幸福所需要的数量要多些,很可能只需少量的劳动便可维持生活,这些劳动对于维持生活足够了;你们然后可以培养和发展有助于实现幸福的一些事情。这样,你便获得自由了。如果一个人必须成天于他不喜欢的事情里面,他就没有自由;这跟踏车陆时惩罚囚犯踩踏用的)一样可怕。我们不能总是做我们高兴平的事情,但大部分时间我们能做到。我认为在先进的工业国中,最渴盼的事情可能是追求一种个人幸福的更好理想。甚至比经济和重建更为重要的便是实现那些真正有助于人们幸福的事情。 

如果我们的生活更幸福一些的活,那么我们不会急于打仗了。我认为,在你们可能称之为“生存意志”的现代社会中看到这一奇怪的弱点是一件相当令人吃惊的事情。有“工作意志”,但没有“生存意志”;你们不会感到大规模的毁灭前景是令人无法忍受的;你们不会感觉到人们为了消除战争的威胁而不惜牺牲金钱和权力;他们并不想真的消灭战争。一个幸福的国家不会为了那无聊的战争事业和无聊的可能的胜利而去牺牲生命。健康和幸福(鼓掌)。这是因为我们的生命具有集体性而很少个人性。我们,就象我们现在这样,被人类文明的机械模型塑造得越来越彼此相似。我们的生活越来越受到大众性情感所左右,而个体性情感的作用则越来越少。在这种意义上,个人作出了某种牺牲。个人牺牲的那部分生活并非他极度喜爱的生活。  我们想像我们需要各种各样东西,诸如权力和财富,这并非幸福之源。你将觉得幸福的真正源泉在《新约·四福音书》中已有了确切地描写。我说的是刚才我所引用的关于不要考虑明天的事情的那番话。如果你有一个你所爱的人,你所爱的孩子,如果你有任何一件你真正关心的事情,那么这些便是你生命意义之源,这样你们便能团结大量生活息息相关的人们。但是如果你以国家为重——“这就是我,我是国家的一员,我希望我的国家富强”——那么你就在破坏个性。你也变得暴虐,因为国家是否强大取决于对的统治和是否设法去统治邻国。 

个性是最重要的。可能你会认为一个者说这种话非常奇怪。我相信社会生活的物质方面必须交付于组织。但我相信个性重要是因为我认为社会生活的物质方面最不重要。只要你没有足够的物质条件来维持生活,那么物质利益是最重要的——在大多数欧洲国家由于存在可怕的贫穷,以致于物质利益是最重要的。但现在通过技术性生产,我们完全可以消灭贫困和解决人们流离失所的问题。因为我们是十足的笨蛋(笑声和掌声入当你想像你将有一个消灭了贫困的世界,你将会明白物质利益并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你必定会迁入一个共同体,如果这个共同体一天多工作一小时每个成员就多一辆汽车的话。在这样的共同体中,精神产品更为重要,精神产品比共同体中的任何其他东西都更有价值。共同体将给你分配日常食物和布置日常任务。在你闲暇之余,你能从事其他工作,只要你喜欢你可以去踢足球、看电影或做诸如此类事情。 

人们有时间我:你怎么能保证人们会利用好他们的闲暇时间?我不想作这个保证。当你们提出这个问题时,你们依然受不适当的道德的支配,受集体向个人施加过多压力的思维定势的支配。只要闲暇时间没有被用来对他人造成损害,那都是个人的事情。所以我认为在精神世界我们需要个人主义。只是在物质世界,我们才需要(集体主义人而现在,在精神世界,我们有,在物质世界(领域)我们却是个人主义。(笑声和掌声) 

你们将思考什么和你们如何驾驭自己的情感,这被认为是应加以解决的问题;但是你们是否有足够的东西吃则不是的事情——在这里,神圣的自由原则流行起来了。不过它正好被置于错误的位置。我和你们谈的实际上也就是所有伟大宗教领袖曾说过的话即人们的灵魂是一个重要的东西。这是需要我们学习的最伟大的事情。它就是你自身的灵魂,你自己的思想,你自己的理解和你自己的认同感;只要你有足够的东西来维持生活,那些外表的生活装饰则不重要。我们之所以不懂得这一简单真理是因为竞争意识已深入我们的骨髓里了。 

我一直和你们谈得相当随便,但我所指的都是极其生动的事情,是一种真正的解放——从整个世界、整个宇宙获得解放,这样无论你们发生什么事情,你们都不再担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也好象不再重要。任何人,无论男人或女人,其灵魂深处都有一种,一旦拥有了它,你就不会再在乎充斥于我们生活中的各种琐事。你们就能这样生活——自由地、开朗地生活!你们将发现,一旦你们不再有“伯”字,你就能与他人更亲密地相处,你们能在不同程度上享受到友谊的乐趣。整个世界因而会更有趣、更生动,因而也更有价值。无论曾经体验过这种的人是谁,他都知道它比通过其它方式得到的东西要好得多。这是一个古老的秘密——所有的老师都教过但牧师们却将它忘记了;它就是与这个世界密切联系的秘密,而不要筑一道坚硬的自我之墙以致你看不到墙以外的精彩世界。道德家们总以为“我是多么道德啊!”,实际上他与其它人一样也是个自我主义者。在一个不道德的世界中,你无法获得自由和幸福的生活,它只能存在于已抛弃了恐惧的世界,因为忍受一点伤害是值得的——它来自于对有比避免伤害更有利的事情这一事实的认识——这就是一种人类与世界的紧密融洽关系;一种炽烈的爱,也就是一种灼热的、强烈的象是个人的然而却也是属于大众的情感。如果你能获得这一切,你就懂得了幸福生活的真谛。三.如果我们想幸免于这个黑暗时代 

我们有很多理由去担心西方文明——如果不是整个世界的话——很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会经历一个巨大的悲哀、不幸与痛苦的时期。在这一时期,如果我们不谨慎地牢记它们,我们现在正试图保存的东西将随着辛酸、贫穷与混乱而被人遗忘。勇气。希望与毫不动摇的信仰,如果我们试图从这一黑暗时代脱身出来且精神不致受伤的话,就是非常必要的东西。在真正的危险降临我们之前,很有必要去集中我们的思想、调整我们的希望,并把我们的理想深深地扎根于我们的心灵深处。 

这种威胁到西方世界的灾难在历史上并不是第一次。罗马帝国的衰败就是其一,在那时就象在现在一样,各种不同的失望情绪、逃跑情绪和顽固的信仰,在时代的精英人物的著作中不时地得到反映。教会就是从这一危机中生长出来的,并且最终成为了新的文明的核心。许多异,其思想是高尚的,其抱负也是值得称赞的,然而他们缺乏推动力量。 

普罗提诺这位新相拉图主义的创始人,是这一时期是杰出的异教徙。在他年轻的时候,他曾希望在世界事务中起一定作用,并因此伴随罗马帝王远征波斯,但是罗马士兵杀害了这位皇帝并决定返回家乡。普罗提诺使尽了浑身解数,方才平安到家,从此决定做一些实际的事情。 

他躲进书斋,陷入了沉思,并且写出了一部部美文华章。在这些书中,他赞美这永恒的世界和这世界的静静思索。这种哲学,不管其本身如何值得称赞,都不能给帝国遭受的苦痛提供医治的良方。 

我认为,普罗提诺在他提醒人们注意思考永恒世办这一点上是正确的,然而在把这种思考当作美好生活的基本成份这一点上却是错误的。沉思,如果它要变得完整和有意义的话,必须与实践连结起来。它必须激起行动,使实际的目标受人尊崇。当它被深藏干隐居地的时候,它仅仅是一种逃避现实的手段。 

代表了罗马文明的最后繁荣的波爱修,对于我们的时代来说是一个极好的例子。他终生献身于公众管理事业,企图教化哥特人的一位国王,结果招致了灾难,被叛死刑。在狱中,他编辑修订了他的伟大著作:《哲学的慰藉人在该书中,他以一种奇迹般的乐观的理性态度——就仿佛他仍是一位强有力的执政官似的——表明了自己的沉思的快乐,对美好世界的欣喜以及对人类的希望,因为人类,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仍未将他遗弃。在整个黑暗时期,他的著作被人传诵着,并且一直流传到古代世界的最终纯粹化了的遗产——一个更为幸福的时代。 

我们时代的圣人们有着同样如此行动的义务。巩固那些使我们的时代变得伟大的成就、希望和理想,乃是他们对后代的不可推辞的责任——率直诚恳地研究它们,以使它们象黑暗中的灯塔一样,放射出夺目的光芒。 

人类生活的两个极为木同的概念正在互相斗争,以便夺取对这个世界的统治权。在西方我们看到个体生活对于人的重要性。对于我们来说,一个伟大的社会是由许多个体组成的,这些个体应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获得各自的幸福、自由、创造性。我们从不认为个体应该相类似。我们相信,社会的一曲交响乐,各种不同的演员各自起着不同的作用,各自拥有不同的表演器具,并且其和谐来自于一种有意识的共同目的。我们相信,每个人都应该有他自己的自豪之处。他应该具有他自己的良知和目的,除非已经显示出会给他人带来伤害性后果,否则他便应该自由地发展这些良知,达到这些目的。我们极为重视消除痛苦和贫困,也重视知识的增长以及美和艺术的创造。对于我们来说,只是一种便利性工具,而非崇拜的对象。 

有着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目的概念。个体被认为是不重要的,是可以牺牲掉的。只有才是重要的,才是神圣的,其自身具有一种利益,这种利益并非由个体利益所组成。这一看法是从黑格尔那里继承过来的,它从根本上是与教伦理相对立的,在西方,这种教伦理不仅被所接受,也被自由思想家们所接受。在苏联的社会中,人的尊严等于零。 

人们常常认为,在那个体现了的伟大性的精神似的存在物面前屈膝下跪、卑躬屈节,是正确而恰当的。当某人背叛了他最亲密的朋友,并且作为对朋友的瞬间轻率行为的惩罚,他还使他陷入一种对西伯利亚集中营的神秘恐惧之中时;当一位学生,由于他的教师的灌输教导,使他的父母被判死刑时;当一个有着超人的勇气,并同邪恶势力作过英勇斗争的人,被严刑拷打、被无理审讯,并且最终木得不无奈何地承认自己触犯过反对当局的莫洛克式①的权力的罪行时,不管是背叛还是坦白都未能给作恶者带来任何意义上的羞愧,难道会是因为他未曾眼膺于他自己的神性? 

正是这一概念,我们必须与之斗争。在我看来,并且在大多数赞赏西方立场的人看来,这一概念,如果得以流布的话,将会把生活赋予的一切价值全部清除,除了大难大堆的卑屈动物之外,什么也没留下。我想象不出还有什么更大的或者深刻的理由说我们不必与之斗争。但是,如果我们要想赢得胜利——不仅在战场上,而且在人的心中和他的持有的传统中——我们就必须先擦亮自己的眼睛,纯洁自己的心灵,弄清楚我们的价值所在,同时,我们必须象波爱修那样,增强自己应对灾难性威胁的勇气。 

当过分低估个体的价值时,在我们西方,却有一些过分提高个人的性的人。任何人的自我都不能被禁闭于花岗岩墙之中;其界限应该是半透明的。智慧的首要步骤,正如在道德中一样,乃是尽可能地打开自我之窗口。许多人发现,把他们的孩子包括进他们的意愿中,并不存在什么困难。在稍许弱小些的程度上,他们还包括了自己的朋友,在危急的时刻甚至也包括了自己的国家。很多人觉得,损害他们国家的东西也损害了他们。在1940年,我知道许多在美国生活得很好,但却遭受了亡国之痛的法国人,其痛苦之状宛苦遭受了截肢之痛。但这还没有将我们的同情心增强到足够容纳我们自己国家的程度。如果世界永远充满了和平,我们就有必要学会以一种与我们现在对待我们自己的同胞的同样的同情态度,容纳进我们全部的人类。并且,如果我们想在艰难时刻保持平静与理智,我们的头脑要是能包含进过去与未来的所有时代,这将是极有助益的。 

对于我们的价值概念来说,再也没有比思考一下人类从他的蒙昧而艰难的起步逐渐进化到现在的优越地位,更令人清醒明白了。人当他第一次出现时,乃是一个数目稀少而被追猎的动物,他不如鹿儿轻巧,不如猴儿敏捷,无法抗拒野兽的侵袭,没有抗拒雨水和寒冷的温暖皮毛,没有稳定的食物以供采集;他没有武器,没有驯兽,没有农业。 

他唯一拥有的优势——智力——给了他安全。他学会了使用火、弓箭、语言、驯兽以及最终才学会的农业。他学会了在团体中的合作,学会了建造巨大的宫殿和金字塔,学会了开垦四方的世界,并且最终学会了对付疾病与贫穷。他研究星象,发明了几何学,并且学会了以机器代替必要的体力劳动。其中许多重大进步乃是最近的事,并且仍然只限于西方国家。 

过去的日子里,许多孩子夭折在摇篮里,成年人的死亡率也是很高的,并且在每个国家,人口的绝大部分还是忍受着可伯的贫困的折磨。现在,某些国家已经成功地保护住了绝大部分婴儿的生命,极大地降低了成年人的死亡率,并且几乎消除了可怕的贫困。其他国家,即那些疾病和贫困猖狐的国家,通过采用同样的方法,可望达到同样的发达水平。因而,人类还有新的希望。 

除非邪恶现象的根源得到理解,否则我们是别指望认识到这种希望的。但我仍必须强调这一希望。现代人是他又己的命运之神。他之所以遭受这些遭受,是因为他愚蠢或怯懦,而不是因为这是天命注定的。人只有抓住了近在手边的武器,他才可能获得幸福。 

我们这些西方世界的人,面对主义的恶意批评,显得过于谦卑、过于保守。自从生命出现以来,在一个相当漫长的时期里,进化机制就包含了残酷的折磨、无止境的生存抗争。以及在大多数情况下的最终的饥饿死亡。这是动物王国的天然法则,并且直到最近的几个世纪里,也是人类的天然法则。如今,某些国家最终发现了摆脱可怕的贫困的途径:发现了防止末成年人死亡所带来的痛苦、忧伤和无谓的浪费的途径;还发现了用智慧和爱心代替自然的盲目无情的途径。 

已经有了这些发现的国家是人类未来的托管人。他们必须充满对新生活方式的勇气,必须使自己保持清醒,不被半开化文明的口号,搞得茫然无措、神情紧张。我们有权力希望,这全是理性的,能够被详细证明的,和能够用统计数据加以陈述的。如果我们让自己由于那些非理性的梦魔丧失了这些希望,那就是对人类的背叛。 

如果我们前面是艰难岁月,当这岁月久驻不走,我们必须牢记人类的漫长进化史,这段历史是混乱退步交错的历史,但它的结果总是重新恢复进步的运动。斯宾诺莎是最聪明的人之一,他曾经严格遵守他的智慧的教学生活,主张人应该把过去的事情看作是“永恒的一个方面”。那些懂得如此看待的人将会发现,痛苦的现在比起不如此看待来要容易忍受得多。他们将把它看作是过眼烟云——一个已被解开的结,一条已被跨越的河。自己弄伤了自己的孩子哭得眼泪滂论,似乎世界除了悲伤再也没有其它什么,这是因为他的心灵仅仅限于当前。从斯宾诺莎那儿学得了智慧的人能够把哪怕是不幸的时刻也看作是人类历程的短暂起伏。并且人类本身,从他的蒙昧起源到它的未知结局,也只木过是宇宙历程的短暂插曲。 

我们对于其他地方发生的事并不知晓,但要说宇宙包含的东西,再也没什么比我们的好,这却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随着智慧的增长,我们的思想获得了一个在时间和空间两个方面都更为宽广的视野。婴儿以分为单位生活,少年以天为单位生活,本能的成人以年为单位生活。富于历史感的人以世纪为单位生活。斯宾诺莎使得我们既不以分、天、年为单位,也木以世纪为单位,而是以永恒为单位生活。学会了这一方法的人将发现,它驱散了不幸的虚幻因素,阻止了随可怕的灾难而来的疯狂倾向。斯宾诺莎在他生命的最后几天仍在向他的房东讲述着风趣的故事。他曾写道:“聪明人考虑死亡比任何东西都少”,并且他一直恪守这一箴言到生命的结束。 

我并不是说聪明人应该冷漠无情——恰恰相反,他应该比那尚未摆脱个人焦虑的人更加热爱友情、仁慈和同情。在他与其他人之间他的自我不是一堵墙。他将像佛阳一样后天下之乐而乐。他会感到痛苦——比起自我主义者来,这是一种更加宽广和深沉的痛苦——但他不会发现这种痛苦不可忍受。他不会受这种痛苦的驱使以至于创造出一系列舒心宽情的好故事,保证再也不会有其它的不幸发生。他不会丧失冷静和自制能力。正如米尔顿的撒旦,他会说: 

灵善守其位,在其中天堂就是地狱,地狱就是天堂 

首要的是,他会牢记,每一代人都是后世子孙的精神和道德精华的托管人,这些精华乃是人类世世代代逐渐积累而成的。忘记人类的荣耀是很容易的。当李尔王濒临疯狂边缘时,他遇到了假装痴癫、只穿一条毛毯的艾德加。李尔王当即说教道:“别扭扭捏捏。除了象你这样的贫穷、以及双脚叉立,人再也没有什么。” 

这只是真理的一半,另一半被哈姆雷特说了出来: 

“人是一件多么完美的作品!理性是如此崇高!能力是多么无限!行列与行进是多么快速,多么值得羡慕!行动多象天使!智慧正如神灵!” 

苏联人卑躬屈膝,不惜背叛自己的朋友和家人以便延缓一下被的命运,是很难适合于哈姆雷特的话的,但哈姆雷特的话却适合于他们。这适合于我们每一个人。我们中的任何人都能拓宽自己的心灵、释放自己的想象力以及撒播自己的爱心和仁慈。并且只有这样做的人才会最终受人尊敬。东方崇信佛陀,西方崇信。他们两人都把爱说成是智慧的谜宫。的俗世生活年代与泰伯琉斯帝王是同时的,后者把一生用于残暴和淫逸。泰伯琉斯拥有力量和权力;在他的生活中千千万万的人对他毕恭毕敬。但历史学家们却忘记了他。 

即使在有生之年默默无闻,但只要生活得高贵,他就不用担心自己白向世间走一回。从他的生命中放射出某种光辉,这光辉照耀着他的朋友,邻人前进的路程——也许永不熄灭。我发现现在有许多人,总被一种无能的感觉所压抑,并且感到在庞大的现代社会面前个人所能做的实在是微不足道。这是错误的。个人,如果他能对人类充满爱心、保持宽广的视野、富于勇气和坚韧,就大有作为。 

按照地质年代计算,人类在地球上第一次出现到现在还只是一瞬间的事,文明从首创到如今也只是眨眼之间的事。虽然有些人危言耸听,但我们的种类很可能不会完全自动消失。人类既然还能继续存在下去,我们也就可以相当肯定地说,不管他一时遭受些什么,也不管什么样的光彩被遮蔽,他迟早会重新出现,也许在一段时间的精神休眠后变得更加强劲,更加富有活力。宇宙广漠无垠,人类只是它的并不重要的一颗行星上的些微点缀,但我们越认识到自己在宇宙力量面前的短暂和无能,就越能为人类已经取得的成就而感到震惊。 

正是这些可能的人类成就才是我们最终的忠诚所在,并且正是由于这一想法,我们喧嚣的世纪中那些短暂的挫折才变得可以容忍。许多智慧尚待学习,而且如果它们只有通过不幸才能习得,我们就必须以我们最大的坚韧毅力努力去容忍这些不幸。但如果我们马上就能够获得这些智慧,不幸就是不必要的,人类的未来也许就会比过去任何时代都更加幸福甜美。四、没有恐惧的生活 

曾经使我特别关注的一个问题是,由于一度建立在理性基础之上的恐惧,人类并未从新的科技中得到益处,这些科技,如果被明智地加以运用的话,本可以给人带来幸福。恐惧使人在人类行为的三大领域内变得极不明智,这三大领域就是:对待自然的领域,对待他人的领域,对待自我的领域。在本文中,我希望考察一下如果我们摆脱了古代恐惧的统治,我们的世界如何变得更加美好的各种方式。 

首先,我们必须区分开两种恐惧,一是作为一种情感的恐惧;二是作为一种知识的对危险的理性把握。当危险确实存在时,如果对此毫无所知,那将是十分愚蠢的;但是靠恐惧而不是靠理性把握,则很难有效地应付危险的情况。恐惧是我们与动物共有的反应。它是本能的、突然的。有时它起着自我保护的作用,但有时它却起着与此截然相反的作用。没有被恐惧感攫住的人,能够极为明智地发现何种行动能够清除危险。恐惧经常妨碍人们承认他们实际上正在面临着的危险,从而使得他们提不起理智本该提起的警惕。有时,这一情况采取了极为荒唐的形式,例如,对死亡的恐惧有时居然使死者忘了立下遗嘱。明了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否则的话,人们倒有可能误认为,反对恐惧就意味着反对对真实危险的明确认识。 

不同的危险需要不同的应对方式。由于大自然的物理事实的存在,人类不得不屈服于许多限制。这些限制在某种程度上是不可避免的,并且在此程度上人们必须接受这一事实。另一方面,从我们与他人或者与我们自己的关系中也会产生一些妨碍美好生活的因素,这些因素在很大的程度上是没有必要的。由于憎恨或恶意,人们互相之间产生的痛苦是根本不可避免的。从一种负罪感中,人们也为自己造成了无法逃脱的苦难。由于这一原因,对付不同的罪恶的方法也是极不相同的。 

大自然强加给人的限制包括食物的限制、原材料的限制以及死亡的生理事实三个方面。但这些都木是绝对的。通过更多的劳动,人们有可能生产出更多的食物;通过更先进的科学技术,人们可以节约原材料或者利用新的、过去曾被认为毫无用处的材料。死亡可以因治疗和科学的养生术而推迟。但是在这三个方面,虽然我们不能精确地确定限制的界线,限制总还是存在的。再多的药都不会使人长生不老。如果人类连立足的地方都不够,再好的科学都提供不了充足的食物,大自然强加于我们头上的这些限制,我们必须科学地加以认识,以便我们在面对它们时,能采取一种导致最少苦难的态度。关于食物问题,解决的方式只能是计划生育。至于原材料问题,答案一半在于更为先进的科学技术,一半在于国际性合作,以便防止浪费和保证合理分配。死亡的推迟是医学上的事,但是推迟的意向倒是一个心理学问题,对此我将在以后再展开讨论。 

过去,大自然强加给人的限制常被人以一种迷信的方式加以对待,世上有神灵,也有魔鬼,还有能唤起邪恶精神的巫师;并且如果他们没有得到满足,他们将引来恶劣天气。时至今日,大主教们还认为干旱和洪涝可以通过祈祷去消除。迷信所要求的各种方式往往助长了邪恶势力。在中世纪,当瘟疫流行时,人们却被召集到教堂里作祈祷;这当然为病毒扩散提供了理想的途径。这些邪恶行为,如果它们真能被根除的话,那也只能由科学来根除。在寻找根除的手段时,促使人们承认罪恶与知识的科学态度本身也有一定的两面性。世界上现在依然还有许多罪恶,它们中最可怕的也许就算人口过剩了。由此可知,大部分哪怕是最发达的国家从总体上说,也是缺乏科学精神的。 

对他人的恐惧,就我们已知的角度看来,常常是极为顽固的病症,也就是说我们总以为世上有一些人,只要他们做得到,他们就会毫不留情地伤害我们。然而就算这是真的,在通常的情况下,我们也不能靠恐惧来阻止那些对我们有恶意的人伤害我们。如果你曾经豢养过一只狗,而这只狗有着追逐羊群的嗜好,你就会发现,即使它在羊群静安不动时会显得温文尔雅,但只要羊群开始跑向远处,它就再也不能抗拒诱惑。在这方面,我们中的许多人象狗,也有许多人象羊。我曾经看到过一次在一只丹麦种大狗和一只只有三周大的小猫之间的纯粹心理遭遇战。小猫停在老地方,口中发出呼喀呼啃的怒吼,全身毛发直立。那只丹麦种大狗头脑中想的是什么,我并不知道,但它的行动似乎表明他认为小猫有一种超自然的保护力。在一阵作腔作势之后,它把自己的尾巴夹在两腿之间,然后转身溜走。如果你具有这只小猫般的勇气,面对一连串的攻击,你将会有效地保护好自己,否则的话,你将蒙受这种攻击造成的苦难。但是,这种行为常常只是动物才能做到的,而我更加关注那些只有人才能作出的行为。世上许多攻击都是由于恐惧引起的。我们之所以对自己的邻居发怒吼,只因为害怕他攻击我们:他之所以对我们发出怒吼,原因也只不过如此。试图通过友善的表示以免被人攻击,这是并不少见的情况。这也是非抵抗主义学说的真理成份。对于这种学说,如果它采取的是一种纯粹理论的和绝对的形式,那我是不同意的,但它确实包含了相当大的实践智慧成分,虽然大多教的人并不如此认为。我认为,每一个并不显示攻击性意向的人,能够在消除他人具有的一些攻击性意向方面,做一些事情。即使是行为方式的外在准则在这方面也会有着良好的影响。然而,一旦非攻击性深深地扎根于人的性格之中,它的影响就会比它仅仅从传统准则中产生出来所达到的影响大得多。 

不管什么时候,一旦日夜担心的危险真的来临,强烈的恐惧笼罩我们时,需要做的往往有两种不同的事情:一种是,造就一种坚毅品格,使得我们能平静地面对可能到来的不幸;另一种是,按照一种能使危险得以消除的方式改良社会制度。例如,这种方式就可以被用于对付贫困的恐惧,这种恐惧在所有竞争的国家中非常普遍,并且很深蒂固。绝大多数看起来无论怎么都是健全的人,却对金钱有着一种完全是非理性的态度。总有那么一些人,虽然他们很愿意开大额支票,却不肯放弃使用散钱付账,而宁愿受到那些还没有闹翻的传者的冷眼。有一类恐惧,即使在大量彻底的成功之后,仍然难以消除。要防止这类恐惧,需要做的往往有三种不同的事情。第一种是纯粹斯多葛式的方法,这种方法劝慰人,要他平静坦然地面对不幸,哪怕不幸真的降临,也不要使它们占去自己过多的心神。另一种方法是告诉他,他很可能不会受到贫穷的威胁;温和一点的话,这可以通过经济学观点来作论证;极端一点的话,则可以通过精神疗法来进行。最后一种方法则是性的方法,它通过手段去对付整个贫穷问题,使它不再成为一个不幸的问题。不论情况如何,我们都应该追随所有以上这些方法。在确实是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斯多葛式的方法也木妨一试,但是,即使一个人有面对不幸的坚强勇气,如果能够避开不幸,那当然更好。很明显,当恐惧达到一种可怕的程度时,它往往产生于那种真实的不幸并不少见的社会里。因而,那种仅与个人有关的方法虽然也能显示出它应有的效用,但却无法代替那种通过手段彻底消除罪恶的方法。认识到这一点是很重要的,因为有些人对勇气抱有如此大的热情,以至于往往为有机会锻炼这种勇气而欣喜莫名。这是荒唐的。你也许会钦佩一个忍受了长期的疾病之痛苦折磨而毫无怨言的人,但如果他能享有更为健康的体魄,这显然好得多。你也许会敬仰在战争中英勇牺牲的烈士,但如果他没有牺牲,事情会好得多,在这一点上,斯多葛派难免会受到责难,因为他们过分看重了忍耐,以至于使得残酷看起来也是一种善,因为对于那些他们认为是最高的善的东西来说,残酷是达到这种善的必要的手段。人们往往习惯于赞赏穷人们的高度的忍耐力,但这已是在他们获得选举权之前的事了。 

在个人生活中,个人在面对社会时往往充满了恐惧,这种现象在英国格外普遍。人们拼命压制自己,不让自己过于草率而受到伤害。他们尽其所能地把感情专注于自我身上。不管他们喜不喜欢,只要他们无意于自私地欺骗你,他们就会严格地按照你的方式行事。他们死板教条、软弱胆小、消极被动。他们身被一层特制的盔甲,以便把吓坏了的孩子们隐藏起来。结果是,社会交往变得繁琐沉闷,友谊在他们的生活中无踪无影,爱情也变成了它本该具有的东西的灰色阴影。人们喜欢引证布朗宁的一段句子: 

感谢上帝,是你创造了这难以伺服的家伙 

化自诩心灵有两面,一面面对俗世生活 

一面向他心爱的女人炫耀。 

我并不是一位心理专家,但我想,如果我真是的话,我就能讨论一下布朗于的这种感激之情了。他用以面对世俗生活的那一面心灵乃是这样的:他感到他能开辟这块生活的荒原,而用不着害怕受到伤害;在其中没有嘲弄奚落,也没有导致痛苦的知识。其心灵的另一面,即向他心爱的女人炫耀的那一面,包含了全部的虚荣、自负和夸夸其谈,一旦面对同一个俱乐部里的男人时,他就再也不敢炫耀了。后一面同前一面一样,都是恐惧的结果,因为前一面阻止任何新鲜气息进入到他的自我框架中,除非互相吹捧,这心灵是谁也不允许进入其中的。外部世界是苍白黯淡的,内部世界则是固步自封的。这并不是人际关系所应有的状况,人际关系应该是自由的、自发的。虚荣心应该少一点,嫉妒心应该淡一点。固步自封的习惯不仅很容易使自我欺骗暗中滋生,而且,由于把大量的精力浪费在纯粹消极的自我形象的保护上,因而极大地减少了用于好的方面的精力。这种习惯还有一个更大的缺陷,这就是,它使人更倾心于掩盖起自己的友谊冲动,因为一旦这种冲动被人发觉,就会使他们感到自己非常脆弱。短时的单调沉闷以及长期的思想僵化,就是这种社会性恐惧的统治结果。 

我并没有把无恐惧的世界想象成为一个无主义的世界,在某个方向,它是自由的,而这个方向正是现在所限制的方向。在另一个方向,现在有着自由,却正是它试图加以立法的方向。以后,将有一些法律来调整食物供应和原材料分配。而首要的是,将有一部专门用来阻止战争的法律。我还想,除非在教育的过程中人们注入了某种东西,否则,一个没有过分的无状态的自由社会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只有当人的属性受到关注时,才会有科学的道德准则存在,这一准则就是:一种试图弄清事实真相,并在弄清事实真相后坦然予以承认的习惯,如今的世界充满了各种感伤主义者,他们在发现不利的事实时,仅仅简单地拒绝承认了事。思维的这种习惯能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危害,因为不利的事实,在它们还没有被人认识的时候,往往有着更为不利的影响。知识准则即主动承认事实的意愿,只有通过教育才能达到。当自然力量确实存在时,对之不予承认当然是极为愚蠢的,而这样的自我评价则更是理智的丧失。 

由于物质属性的作用,某些只有教育才能造成的习惯,对于我们的生存来说是极其重要的。我不相信一个在毫无约束的情况下长大的孩子会刷牙,确实,一个从小不识害虫为何物的孩子,是不会懂得清洁的重要性的。健康的保持需要物质上的一定的节制,而这种节制,孩子们仅仅通过事后的告诫,是很难懂得的。我认为一定量的节制在教育中是必要的,这木仅仅是为了健康的原因,而且还在于它能造成那些人们对之争议极少的社会行为习惯。我们不会在吃饭时抢走邻居的饭碗,原因就在于我们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告知了不要这样做。在我们长大成熟的很久以前,这种习惯就深深地刻在了我们脑海里,以至于我们不再能够意识到它。准时吃饭,虽然是一件很乏味的事情,但却是很重要的,因为它极大地减少了用在吃饭上的时间和精力。基于以上这些原因,我认为习惯的养成必须成为早期教育的关键部分。一些现代教育工作者也许给教育带来了更大得多的自由,然而,还有一种自由,也是教育工作应该加以保护的——虽然它现在还未如此实行,这一自由就是我讲的情感自由。保护情感自由的原因有多重:一方面,对情感的过分限制容易使人麻木不仁,并且导致活力的丧失;另一方面,不容许发泄的情感容易变坏,它会寻找一个较之原来被禁止的发泄出口更有害的发泄出口。还有第三种原因,这就是,无论何处,只要一个社会被紧紧地捆绑在传统准则上,许多其实并没有害处的情感也会被认为不可取。因此,我认为,虽然考虑到科学事实,考虑到某些没有了它们社会生活就会变得困难的习惯,节制是必要的,但是在教育中,对于情感的节制却是越少越好。首要的是,千万别有这种企图,即引起表达一种很可能是虚假的情感的企图。 

过去的教育工作者大相信原罪说了,以至于总认为,孩子们应该被教育成某种与自然状态截然不同的人。这种教育的极端例子,要算圣·奥古斯都关于他学习拉丁文和希腊文的叙述了。拉丁文,他说,他是在母亲的膝下毫无困难地学会的,当然,最后他掌握得很好。希腊文,他是从一位非常严厉的男教师那儿学会的,这位老师动则打人,苛刻之极,结果——他告诉我们——他从来没有学好它。尽管如此,他还是认为那位男教师教他的方法好,因为——他说——这种方法治好了他的“有害的欢乐”。这一番叙述是教育工作所持观点的再好不过的对立面了。一位教育工作者看待孩子,应该像一位园艺师看待草木一样,他所做的,就是如何给以适当的土壤和适度的水份,使它们得以成长。如果你的玫瑰花没开放,你不会想到去鞭挞它;而且试图找出在对待它的过程中到底出了什么错。如果你的孩子没有成功,你应该象对待玫瑰花那样去对待他。除了极个别的情况外,这里需要的是一种积极的态度,而非一种消极的态度。重要的东西是孩子做了什么,而不是孩子没做什么。并且他们所做的,如果确实还有一定的价值的话,必须是他们自身活力的自发表现。如果你拿定了主意,你可以为孩子们准备一种军事生活,告诉他们在听到命令时,全部在同样的时刻做同样的事情。如果你真的这样做了,孩子们将会在挫折感中长大,变得发育不全,对世界充满了很深蒂固的愤怒和仇恨——毫无疑问,如果他们想成为一名被雇来杀人的士兵,这种情感就是十分有用钢;然而,如果他想成为一名和平世界的幸福公民,这种情感就不再是有用的东西。  

本体论为何是诠释学?_其他哲学论文 第四篇

现代中文的哲学术语(其中相当一部分出自日本人之手)中,"本体论"被用来译"ontologie"或"ontology";而"ontologie"的本义是"关于存在(eon,sein,being)的理论"。所以这个词可以被译为"存在论"、"本体论"、"有论"、"是论",等等,就看我们如何译"eon"、"sein"或"being"了。另一个要点则是,"eon"这个词是古希腊文中系动词"eimi"的动名词的中性形式,因而"存在"或本体的问题与这种拼音文字的系词现象、也就是使用"是"的判断句这样的语言现象密切相关。 

对于"搞哲学"的人来讲,特别是深受西方古典哲学影响的人来讲,“存在”似乎天然就应是最关键的一个哲学术语。其理由是:它执行着最普遍的(一切东西都是"存在者",都含有着存在)、最高级的(高出存在者,无可理喻)的理智功能;没有"存在",就一切都"不存在",也就是一片黑暗,毫无意义;等等。于是,"存在与思维的关系"、"存在的种类和性质"、"存在可不可以被认识"、"如何认识存在"就成了哲学的最重要的问题。然而,我相信,对于那些与利马窦(m. ricci,1552-1610)交往的明末清初的士大夫而言,对于清末初读洋玄学、洋理学的中国知识分子来讲,"being"或"存在"的问题必是个怪诞的问题,追究它似乎是在做一种叠床架屋的费力游戏。讲"花红柳绿",语意已足,却偏要说个"花是红的;柳是绿的"。历史上讲"天道"、"仁义"、"阴阳"、"自性"、"有无"、"理气"不就是精微之学吗?何必非要围着"存在"作文章? 

从今人的角度看,这种反应并不是"思想落后"或"缺少概念思维能力"的表现,而是一种天-真(天然含有某种真理)的反应。wWW.0519news.CoM"存在"以及它所依凭的语言现象确实是属于某个历史阶段和某种特殊语境的,绝没有涵盖全部人类的纯思维的普遍性。它是一种"行话",而那些还没有受它摆布的人们有理由、并且应该对它感到奇怪。由这种惊奇开始,可以出现进一步的不同反应,其中的一种就是去弄清"存在"的原义。即便做为一个西方人,海德格尔也还没有失去这种惊奇感。他对于"存在"或"本体"的原本含义的追究导致了一种揭示"存在"语境的"诠释学"(hermeneutik),或本体(存在)论意义上的诠释学。反过来说也是对的,即这种追究导致了诠释学意义上的本体(存在)论。 

一般说来,"诠释学"指教人正确地理解和解释他人的话语、特别是文字话语(文本)的技艺。它在历史上特别指神学中对《圣经》的解释方法,在近现代则扩充到对文学文本及其他文本(比如法律文本)的解释。主要由于海德格尔的工作,诠释学获得“哲学”的或纯思想的含义,与"现象学"和"存在问题"贯通了起来,并且赋予"解释"(hermeneuein, auslegung, interpretation)和"文本"以更深广的意义。 

然而,这样一种内在的关联,即存在与诠释(hermeneus)的内在关联初看上去是费解的,特别对于那些已习惯于"存在"的观念意义或实体(ousia, substance)意义的人,很难将这种终极的(对于传统形而上学而言就意味着超时空的)实在与"诠释",即一种传递和解释语言信息的活动和技艺联系起来。"存在与思维"的关系已经够困难的了,而"存在与语言诠释"之间更似乎是风马牛不相及。但这里恰恰蕴藏着理解海德格尔思想、在某种程度上也是理解其后的欧陆哲学发展的枢机;扩而言之,它与后形而上学时代的中西哲学对话也密切相关。因此,本文就将讨论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存在(本体)与诠释(语言的理解和解释)内在相关?说得更明白一些就是:为什么原本的存在就是原发的诠释,而原发的诠释也就是原本的存在? 

一、古希腊时代"存在"问题的语言背景 

到毕达哥拉斯(pythagoras),希腊哲学的面貌为之一变。尽管我并不认为毕之前的伊奥尼亚的(ionian)哲学思想能被所谓"质料因"解释,也不能由那个意义上的"自然哲学"一语概括,但毕达哥拉斯以"数"为本原的看法较之其前人而言确实是独特的,极深刻地影响了西方哲学后来的发展。除了其它影响之外,这种学说让当时的人们看到了这样一种新的可能,即形式符号的含义及其关系,其实也就是一种特殊的"约定"(nomos)语言和技艺,居然可以表达或"说出"(logos)似乎更确定和精巧的"对立"与"和谐",以及由它们体现出的"本原"。 

克塞诺芬尼(xenophanes)对于神人同形同性论(anthropomorphi)的批判与其说是出自伦理理性的立场,不如说是出自对于"神"这个词的的确定含义("定义")以及与之有关的一整套普遍化语言的要求。他已开始为自己的观点进行"论辩"。如果我们仔细地读他关于"神不是发生出来的"等论证,,就会清楚地感到他是力求利用语言本身的含义("同类"、"不同类"、"产生")来进行某种"演算",尽管不再用数字的语言了。克塞诺芬尼的学生巴门尼德(parmenides)也同样受到毕达哥拉斯的影响,当然也认识到用那时的数学语言来直接解释人生与世界是牵强的。他要寻找的是一种有自然语言根基的,但又能进行必然的"数学"推算的"思想语言"。他发现以"存在"(eimi,"是")为中心的一套语言比以"神"为中心的语言更能满足这个要求,因为用"eimi"及其各种变式(estin;eon,meieonta;einai;等)能做出更适合探索终极真理的"语言游戏"。让我们看他的一段名言: 

来吧,我告诉你(你要谛听我的话),只有哪些途径是可以设想的。第一条是:存在[者]是存在的,它不可能不存在(that it is, and it is not possible for it not tobe)。这是确信的路径,因为它通向真理。另一条则是:存在是不存在的,非存在必然存在(thatit is not, and that it is bound not tobe)。这一条路,我告诉你,是什么都学不到的。因为既不能认识非存在(这确乎是办不到的),也不能把它说出来。[1] 

很明显,这里有某种"自明"的东西,而且主要不是观念上的自明,而是语义上的自明。说:"存在是存在的,它不可能不存在"靠语言本身就"是确信的路径",因为"存在"的含义本身就说的"是存在"而"不是不存在"。从单义的观念上看,这种话是无意义的同语反复,但在当时的希腊语境和思想发展的脉络中,这话却表达出了很独特、深刻的"真理"。"eimi"及其诸变式既有"存在"的含义,又是系动词"是";因此说"存在是;存在不能不是"就确实说出了个意思,即"存在"与"是"这个语言现象是内在相通的。在中文里,说"善善"、"恶恶"、"亲亲"[2]和“诚者自成也,而道自道也”是有意义的,甚至是有深意的;而在古希腊文里,说"存在存在"也是一样。更何况,在巴门尼德之前的赫拉克利特也确实讲过:"我们既踏进又不踏进同样的河流;我们既存在又不存在(we are and we are not )"[4] 一类反衬的话。 

"存在"或"本体"问题就是这样进入西方哲学的;它与当时的说话方式内在相关,依其"语势"而发言,就象"道自道"的话与先秦中文内在相关一样。那时的中文却不允许出现"国自国"、"家自家"之类的说法。"存在"这个词将毕达哥拉斯的"数本原说"与克塞诺芬尼对"神"的要求的要义凝聚到了一点,在巴门尼德看来也是最纯粹的一点,即所说的必是其所应是(从数学错误和[克塞诺芬尼所批评的]荷马对神的描写看,"所说的不是其所应是"的现象确是大量存在的);用海德格尔的术语来讲就是:那"让说话带到眼前者本身也就是在场者的在场",[5] 这也就是海德格尔理解巴门尼德"思维与存在是同一的"这一著名命题的基本方式。对于他,这句话意味着:由逻各斯(legein)引导的直观着的思想与存在(在场者的在场)是相互共属的。[6] 而"逻各斯"在《存在与时间》的导论第7节中被明确地说成"将那在言谈中’这言谈’所涉及者(wovon in der rede ’die rede’ ist)开显出来"。说得更准确些就是,"这[真的(echt)]言谈’让人看’(apho...),即让人从这言谈所涉及者本身来看。......那被言谈者应该来自那被此言谈所涉及者。"[7] 

可见,在海德格尔的"提要钩玄"的解释中,"存在"绝不只是观念意义上的存在,而是与"言谈"这种活生生的在场现象息息相通的。只有在活的语言现象,也就是表达、理解和解释中,人才能体验"假"的可能,知道"被言谈者"可以不来自"那被此言谈所涉及者";也才能体会到"存在不能不存在"的说法确实排除了某种可能,而以一种原发的"相互共属"来引导着求真理的人。 

这种关于存在与逻各斯(思想着的语言,言谈着的思想)的看法经过了芝诺(zeno)的悖论和智者们的雄辩术及论辩术的进一步激发,极大地影响了苏格拉底和柏拉图对"定义"的寻求。芝诺反对"运动"和"多"的归谬法使人看到,依凭语言的论辩能到什么程度,也就是说,语言的内在逻各斯能与常识对抗到什么程度。因此,对于智者们(sophists)而言,一切智慧和力量的关键在于"能进入论辩的言说之中";言语的技艺就是思想和存在的技艺。"人"是万物中最奇异者,而奇异中的奇异就是这种存在者能让语言带到任何地方,不管它是诗意的仙境还是论辩的战场。"每件事物都可以有相互反对的说法"正表明"说法"的自由和放浪,而说出"人是万物的尺度"的普罗泰戈拉(protagoras)也就要马上说道:"[随逻各斯而行的人]既是存在者存在的尺度,也是不存在者不存在的尺度。"这与巴门尼德正相反的"说法"的可领会性同样是靠希腊语言的逻各斯维持着的。倾向于巴门尼德的柏拉图在《智者篇》中却看出证明"非存在的某种存在(’是’)性"的极端重要,不然就无法"说"明错误和虚假的可能,也就无法"定义"在他眼中是弄虚造假的智者们。而在《泰阿泰德篇》中,他为说明可真可假的"判断(或意见)"为何不同于"知识"费尽了心机,而类似的问题("如何从逻辑上说明假命题的可能")在二十世纪初激发维特根斯坦写出了《逻辑哲学论》。 

亚里士多德对于"存在本身"以及"存在出于自己的本性而具有的那些属性"[8] 的研究比巴门尼德的探索更明显地依据希腊语言的内涵。当然,他的形而上学主要依据的只是系词现象或判断句的结构,而不是雄辩中的、反诘中的、作为"助产术"而使用的活泼语言。一种存在者或存在状态是不是终极存在或实体(ousia,此词也是eimi的变体,在这里意指"正是其是"),就要看它是不是只能作判断句的主词(所言者),而不能作谓词(去言者)。个体符合这个语言学要求,因而被当作第一实体。等等。能不能形成或如何参与形成判断句成了存在的规定性。 

总之,到亚里士多德为止,古希腊人对于"存在"或"是"的理解就活在语言的逻各斯之中,尽管从苏格拉底和柏拉图开始,对于"定义"和"理念"(相)的追求在大大消减这语境的力量。至亚里士多德的"实体",尽管它的系词"脐带"还未断掉,但"个体"与"形式"、"质料"等说法已经使得忽视语言逻各斯的倾向,或让这逻各斯干瘪为"逻辑"的倾向成为可能。后来西方存在论的发展就是沿着这条缺少语言本身的诠释力度的道路进行的。语境的在场性(存在)隐去了,只剩下出自这语境的已现成化了的在场者(存在者)。这种状况直到本世纪才得以真正改变。 

海德格尔一直将亚里士多德之前(包括亚里士多德)的希腊思想看作是具有现象学和诠释学维度的。他写道:"所有古希腊的伟大思想家,包括亚里士多德,都非概念地(begrifflos)思想。"[9] 在他看来,这种非概念的现象学的洞见就表现在对于活生生的"在场状态"(parousia,anwesenheit)的敏感上。据海德格尔自己回忆,在1922至1923年间,他有过一次极重要的"精神上的闪光",即领会到了或"看"出了"ousia"对于古希腊人意味着"不断地在场",而不是后人讲的"实体"。[10] 这种在场状态是一种开启(揭开蔽障,aletheia),并持续地保存在现场。比如,海德格尔认为表“存在”(eon)的另一个词是"physis"(一般译作"自然",在中文中可译为"原在"),它的含义是:出自自身的开放(比如一朵玫瑰花的开放),自身打开着的展现,以及那在此展开中显现自身并保持在那里、经受住它的状态。"[11] 

人通过"技艺"(techne)而引发出这样一种悬浮在当场的意义构成状态,而最重要的人类技艺就是语言。所以,语言的逻各斯,一种原发的"收拢",引导着希腊人对存在的领会。 

总之,按照海德格尔,"存在"不是任何现成的存在者或实体,不管它是物质的还是精神的实体。存在总意味着一种根本性的发生“生成”、"开启")和维持着的状态。它与有时态、语态的系词现象相关,但绝不限于判断的形成,而是与更原本意义上的(生存化了的)时间、空间和语言不可分。 

二、人的实际生活经验 

探讨存在论(本体论)在海德格尔那里如何变成了诠释学,或诠释学如何具有了存在论的含义,可以有不同的切入方式。比如他对胡塞尔所讲"范畴直观"和系词"是"的讨论,他亚里士多德所说的"实际智慧"(phronesis,明智)的文字,他关于巴门尼德的"存在"与赫拉克利特的"生成"为何从根本上是一致的讨论,他对康德"先验想象力的"阐发,《存在与时间》所提及“诠释学的形势”、"理解"、"解释",尤其是"dasein"基础存在论的诠释学本性,等等,都是可取的进路。然而,最原本的进路应该涉及海德格尔思想的形成期,即一次大战前后的数年,特别是1919至1922年于弗莱堡大学的讲课。正是在这段时期,海德格尔"发现了他自己,第一次成为了海德格尔"。[12] 

而且,更重要的是,在这些讲课稿、尤其是1920至1921年冬季学期的讲课稿《宗教现象学引论》中,存在论与诠释学的交融以一种方上最清晰的方式表现了出来。这"方法"既意味着思想的方法,又意味着表达或言语的方法。 

经过多年的思想摸索,[13] 到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海德格尔终于找到了自己独特的思想道路,尽管它在未来的延伸是曲折迂回的。上节末尾讲到,海德格尔将古希腊人所提出的"存在"或"本体"理解为一种根本性的发生(生成和开启)和维持着的状态。在他思想形成时,这种状态被明确地看作是人的实际生存状态,或"人的实际生活经验"。这种看法在他1922年10月写成的五十页手稿,即计划中的一本解释亚里士多德的书的开始部分中依然存在。到了《存在与时间》,"人的实际生活经验"被"缘在"(dasein)所代替,但两者的基本思路是一脉贯通的。缘在的本性---牵挂(sorge)着的时间性---就是领会存在原义的原初视域。然而,在那本大作中,时机化时间的诠释学和现象学的特性尽管被极天才地展示了出来,而且该书中亦有几节讨论了言谈、理解和解释,但毕竟未与语言诠释学直接衔接。三十年代后半期开始,海德格尔才在发表的著作中明确地将“语言”视为"存在之屋"[当然这个具体说法的出现还要到四十年代],尽管那时他几乎不再使用"诠释学"这个词了。但如他所言:"来源(herkunft)始终是以未来[zukunft,去(zu)着的来(kunft)]的方式来着";[14] 诠释学-现象学的起源或起点(anfang)对于他始终是涌流着的源头。 

因此,对于海德格尔而言,"存在"或"本体"必须通过人的实际生存状态才能得到非概念化的原发理解。在二十年代初,他就以"实际的生活经验"(die faktische lebenserfahrung)来表示这种实际状态。他写道:"哲学[对于那时的海德格尔,’哲学’主要意味着’现象学’的’存在论’]的自身理解的问题总是被过于轻易地看待了。如果人们彻底地领会这个问题,就会发现,哲学发源于实际的生活经验。并且,这源出于实际生活经验的哲学还要涌流回这经验之中。[所以]这实际生活经验的概念是基础性的(fundamental)。"[15] 

然而,应如何理解这"实际的生活经验"呢?它肯定不只是在一般的"实际阅历"的意义上讲的。从海德格尔对于它的论述中,可以看出,这个词指一种最原发的、主客还未分离的人生状态。“实际的”(faktisch)或"实际性"这样的词在德国后康德的唯心主义哲学家费希特和新康德主义者们那里也出现过,被用来形容最无理性的、"野蛮的"生活状态。海德格尔就是取其"最原发的"、"在一切概念分别之前的"的含义,但并不认为它就是反理性的,因为那时连理性和反理性的对立也还没有出现。而且这"实际"也决不意味着"被现实地和因果地决定着的自然状态",因它不能被任何认知理论的前提(主客区别,因果律)说明。它是一种原本的"历史[即活生生经历]状态。"[16] 

"生活"(leben)及与之相关的"(活生生)体验"(er-leben)向我们显示出早期海德格尔所受到的狄尔泰和胡塞尔的影响。对于这两者,生活和体验都是发生着的、原本自明的意义源泉。只是狄尔泰讲的生活具有一个明显的历史维度,而胡寒尔说的体验则更多地表现为纯意向或纯意识的。海德格尔则居于两者的交点上,采纳并深化其原发的体验性而摒其相对性和意识的主-客体性,因此他特别要强调这是"实际的"生活。在这个问题和下面马上要讲到的"形式显示"的问题上,海德格尔受过他的师兄拉斯克(e. lask, 1875-1915)的重大影响。[17] 

海德格尔这样来描述实际的生活经验的特性:首先,这实际生活的经验方式是“无区别”或"不计较"(indifferenz)的。也就是说,这种体验中还没有任何使得"……主义"的标牌得以挂上的区别,当然也还没有任何对象域的区别。但这无区别绝不是平板一块,要那样的话就不是"生活"和"活的体验"了。这无区别意味着一种根本的发生可能性(类似于胡塞尔讲的起着根本的构成作用的"匿名的"边缘域,但使其进一步彻底化和存在论化了),因而根本就不可设想会有什么东西不能与之相通。“这实际生活经验似乎为生活的一切事件提供可能,差别和重音变换也完全处于这[生活经验的]内容自身之中。”[18] 

很明显,这里讲的"差别"(unterschiede)不是主客体的区别,也不是对象域的区别,而只是实际生活经验内容自身中的"重音变换"(akzentwechsel)。所以,这实际生活经验的第二个特点就是"自足"(selbstgenuegsamkeit),它同时意味着主动和被动、经验着与在经验之中被体验和维持着的。[19] 

由此也就可知它的第三个特点,即它总是一种"意味深长的状态"(bedeutsamkeit),即拥有一个在差别中无区别,在无区别的自足中有"重音变换"式的差别的"世界"(welt),表现为"周遭世界(umwelt)、共同世界(mitwelt)和自身世界(selbstwelt)"。[20] 

所以,这种原本的意义世界,既不是认识论的和形而上学意义上的,也不是实在论和唯心论可说明的,而是一种实际的和诠释学意义上的"形势"。"在这样一个决定着经验内容本身的意味深长的状态的方式中,我经验着所有我的实际生活形势(faktischen lebenssituation)"。[21] 

在后来的《存在与时间》中,海德格尔直接称此形势为"诠释学的形势"(hermeneutische situation)。[22] 

可以看出,海德格尔在二十年代初讲的"实际生活经验"近于他后来解释古希腊存在观时讲的"在场"(anwesen),是一种"出于自身的开放,自身打开着的展现,以及那在此展开中显现自身并保持在那里、经受住它的状态"。这经验还没有区别经验者与被经验的对象,而是作为混然一气(无区别、自足)的意义发生的形势和世界而在场着。这一思想在他于一次大战中(1915年)完成的教职论文(habilitation)中已初露端倪;在那里,"存在形态"(modus essendi)被解释为"一切可被体验者,一切在绝对意义上与意识相对立者,’粗壮有力的’现实;它势不可挡地将自己强加于意识,而绝不被甩开"。[23] 

更重要的是,这种粗壮原始的存在形态或实际状态并非是硬心的物质实体,而是具有它本身的主动展现方式的特殊理性形式,被称之为"存在的主动形态"(modus essendi activus)。于是我们读到这样一段"意味深长的"、预示他后来思想发展的话: 

存在形态是处在理性存在之下的直接被给予的经验现实。这里必须指出的有重大意义的东西是:邓·司各脱将这种经验现实也刻画为有"理智"(ratio, 理由、度量、动机、方式、关系)的,即带有某种观点、某种形式和某种因缘关系网(bewandtnis)的。这相当于当今人们的这样一个表达:"被给予者"也表现出了某种范畴的规定。[24] 

这是在用司各脱、胡塞尔和拉斯克的术语来曲折地表达一种现象学和诠释学化了的存在观,它的真确含义只有在下一节的讨论才能显露出来。

宗教的本质_其他哲学论文 第五篇

一 

人的本质或上帝,我在《教的本质》一书中,已经加以阐明。至于那异于人的本质。 

不依靠人的本质的实体。亦即那不具人的本质、人的特性、人的个性的实体,真正说来,不是别的东西,就是自然。 

人的信赖感,是宗教的基础;而这种依赖感的对象,亦即人所依靠并且人也自己感觉到依靠的那个东西,本来不是别的东西,就是自然。自然是宗教的最初原始对象,这一点是一切宗教和一切民族的历史所充分证明的。 

说宗教是人一生下来就自然而然地具有的,这话是错误的;如果我们把一般宗教认为就是有神论的那些观念、即真正信仰上帝的那些观念的话。可是如果我们把宗教认为只不过是依赖感,只不过是人的感觉或意识:觉得人若没有一个异于人的东西可依赖,就不会存在,并且不可能存在,觉得他的存在不是由于他自己,那么,这句话倒完全是真的。这一个意义之下的宗教,对于人的关系,很像光对于眼、空气对于肺、食品对于胃那样密切。宗教乃是对于我之所以为我的思量和承认(eherzigung und bekennung)。无论如何,我总不是一个离开光、离开空气、离开水、离开大地、离开食料而存在的东西,总是一个依靠自然的东西。这种依赖性在动物和动物阶段的野蛮人中,是个不自觉、不自省的依赖性;将它提升到意识中,表象它、思量它、承认它,就是进入宗教。因此一切生命都依傍于季节的变化,而惟独人则用戏剧式的观念,用度节日的行为,来庆贺这个变化。这些仅仅表示季节变迁或月亮盈亏变化的节日,乃是人类最古老最原始的本来的宗教表白。wwW.0519news.COM 

一个人,一个民族,一个氏族,并非依靠一般的自然,也非依靠一般的大地,而是依靠这一块土地、这一个国度;并非依靠一般的水,而是依靠这一处水、这一条河、这一口泉。埃及人离了埃及就不成为埃及人,印度人离了印度就不成为印度人。普遍的人既然可以将他的普遍的本质当作上帝崇拜,那么,那些肉体和灵魂都束缚在自己的土地上面、将自己的本质限制在自己民族和氏族的特质中而不放在人性之中的古代闭塞的民族,当然有同样的充分理由把他们国度中的一些山岳、树木、动物、河川泉源当作神来崇拜,因为他们的整个存在、整个本质确乎只是寄托在他们的国度、他们的自然的特质上面。 

有一种空想的看法,认为人只有藉天道、藉助于“超人性的”存在者,如神、精魂、灵鬼、天使之类,才能超脱动物的境地。人当然并不是孤立地仅仅靠着自己便成了他之所以为他;他必须有另一些存在者的支持才能成为他之所以为他。不过这些存在者并不是超自然的、想象的产物,而是实在的、自然的事物,并不是人以上的,而是人以下的事物;因为一切支持人作自觉的、有意的、通常单独被称为人性的行为的东西,一切优良的禀赋,都不是从上而降,而是从下而出,不是自天而降,而是由自然的深处而来的。这些帮助人的东西,这些保护人的精灵主要是动物。只有凭藉动物,人才能超升到动物之上;只有藉动物之助,人类的文化种子才能滋长。在《真德亚吠陀》中,公认为最古最真的《温底达》篇(zend avesta,意即“圣经及其解释”,是古波斯拜火教经典,分五篇,其中一篇叫vendidad,意即《祛邪典》。——译者)里说:“世界赖狗的理智而维持存在.狗若不守护街街.盗贼和狠便要动尽一切财物了。”从动物对于人的这个意义之中,特别在刚开始有文化的时期,对动物的宗教崇拜得到了充分的辩解。动物是人不可少的必要的东西;人的存在便依靠动物;而人的存在和生命所依靠的那个东西,对于人说,就是上帝。至于不再将自然当作上帝崇拜,那只是因为按照他们的信仰看来,他们的存在并非依靠自然,而是依靠一个异于自然者的意志;可是他们所以把这一个异于自然的东西当作神圣的或最高的存在者,所以把它当作上帝崇拜,只是因为他们把它看成他们的存在和生命的创造者与维持者。因此神的崇拜只不过依附在自我崇拜上面,只不过是自我崇拜的一个现象。如果我轻视我自己,轻视我的生命——在原始的正常的情形之下,人对于他自己与他的生命是不加区别的——,我怎样会赞美和崇拜那为这个可怜的、被轻视的生命所依靠的东西呢?因此,在我所加于生命原因上面的那个价值里,只是那意识的对象才成为价值,我又不知不觉地将这价值加到我的生命上面,加在我自己身上。因此生命的价值升得越高,那些生命赐予者——诸神——的价值和尊严自然也就抬得越高。如果人还不知道金银的价值和用途,金神和银神怎么会发出光彩呢?希腊人充实的生命和对生命的爱,与印地安人孤寂的生命和对生命的蔑视,中间有多么大的不同啊!但是希腊神话与印地安寓言之间,奥林普山的神人之父(古希腊人相信诸神住在olymp山上,宙斯是诸神和人类的父亲。——译者)与那伟大的印地安袋鼠或响尾蛇——印地安人的始祖——之间,又有多么大的不同! 

和异同样喜爱生命,不过将他们安享生命的感思归之于天父;正因此他们谴责异为拜偶像者,说异只停留在感谢和崇拜被创造物的阶段,而不提高到那最初的本因,那一切恩惠的唯一真因。然而我难道把我的存在归功于亚当,归功于第一个人吗?我难道把他当作我的父亲崇拜吗?我为什么不应当停留在崇拜被创造物的阶段呢?我自己不是一个被创造物吗?对于这个并非来自远处的我说,对于我,对于我这个确定的个别的存在者说,最切近的原因、这同样确定的个别的原因,不就是最后的原因吗?我这个与我自身及我的存在不可分离、不可分别的个性,不是依靠着我的父母的个性吗?如果我继续追溯上去,最后我岂不失去了我的一切存在迹象吗?这里难道没有一个回溯过程中的必要的终止点吗?我的存在的开端,岂不是一个绝对个人的开端吗?我难道是和我的兄弟在同一年、同一个时辰、同一个情况中、总之在同一的内在外在条件之下受服的吗?我的生命既然是一个毫无问题的独特的生命,我的开始岂不也是一个独特的个体的开始吗?那么我难道应该把孝心一直推展到亚当身上吗?不是的!我有充分的理由守着那与我最切近的实体,守着我的父母,把他们当作使我存在的原因,向他们作宗教的崇敬。 

所谓有限原因或有限事物的连续无间的系列,古代的无神论者们认为是一个无限的系列,有神论者们则认为是一个有限的系列。这个系列和时间一样,仅仅存在于思想之中,存在于人的观念之中,时间中的一个瞬间和另一个瞬间是毫无间断、毫无差别地连贯着的。实际上,这个因果系列的冗长的单调性为事物的区别或个性所打断、所扬弃,个性是一种新的、的、唯一的、最后的、绝对的东西。在自然宗教意义之下的圣水,诚然是一个化合物,是一个依靠氢气和氧气的东西,然而同时也是一个新的、只象它自己的、新创的东西,其中氧和氧两种元素的特性本身已经消失、已被扬弃。异在他素朴的宗教心情里把月光当作一种的光崇拜,月光诚然是一种派生而来的光,可是同时也是一种与直接的日光不同的独特的光,一种由月球的阻挡而改变了的光——因而是一种若无月球即不存在的光,它的特性的根据,只是在月球里面。狗,在拜火看来,是一种能服务的忠诚动物,所以拿来当作一种行善的(因此是神圣的)东西在祷辞中称颂;它诚然是一个自然产物,并不由它自己、凭它自己而成为它之所以为它;可是同时却只是狗自身,是这个生物,而不是别的,才具有那些值得崇拜的特点。我是否应该因这些特点而仰视那最初的普遍原因而不顾狗呢?然而这个普遍的原因却同样地既是那与人为友的狗的原因,也是那与人为敌的狼的原因,并无分别;如果我要确保我自己的有较高合法性的存在,我是必须不顾这普遍的原因而取消粮的存在的。 

显示于自然之中的神圣实体(即神。——译者),并不是什么别的东西,就是自然本身,自然本身以一种神圣实体的姿态显示于人,呈现于人,强加于人。古代墨西哥人的许多神中,也有一位盐神。这位盐神给我们打开了迷惆,以亲切的方式使我们看出了一般的自然神的本质。盐(岩盐)以它的经济效用、医疗效用、工业效用给我们描述出那有神论者所盛赞的自然的有用和恩惠,以它对眼睛和心情的效用,以它的色彩、它的光泽。它的透明表现出自然的美丽,以它的晶体结构和形相表现出自然的和谐和规律性,以它之由相反的质料组成,表现出自然之由相反的元素结合成一个整体——表现着一种结合,这种结合素来被有神论者认为足以证明有一个异于自然的主宰自然者存在着,认为这是一个颠扑不破的证明,因为他们由于不认识自然而不知道正是这些相反的质料或本质自己互相吸引,彼此凭藉又已结成一个整体。那么盐神是什么东西呢?这一位领域、存在、启示、作用和特性都包含在盐里面的神,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并不是什么别的东西,就是盐本身,它由于它的特性和功效,在人看来,好象是一个具有神性者,即是说,一个施惠的、庄严的、值得赞美与景慕的实体。荷马便明明白白地说盐是神圣的。那么,盐神既然只是盐之神性的映像和表征,整个世界或自然的上帝也就是自然的神性的映像和表征了。 

有些人认为在自然之中,除了自然本身之外,还表现着另一个实体,认为自然被一种与它不同的实体所充塞、所宰制。这种信仰,根本上和相信精魂、灵鬼、恶魔至少在某些状况之下凭藉人身而显现,在人身上作祟,是并没有两样的,实际上就是相信自然里有一个外来的鬼物作祟。在这种信仰的立场上,自然里实际上的确有一个精灵在作祟,但是这个精灵就是人的精神。人的幻想、人的心情;这种心情不由自主地游人自然之中,把自然弄成了人的本质的一个表征和反映。 

自然不仅是宗教最初的原始对象,而且还是宗教的不变基础、宗教的潜伏而永久的普县。有些哲学家表示,神即使被表象成一个异于自然的超自然实体,也依然是一个存在于人之外的客观实体。这一种信仰的基础仅仅在于:那存在于人之外的客观实体——世界。自然——原来就是这个神。自然的存在,并不像有神论者所妄想的那样,寄托在上帝的存在上面,决非如此!恰好相反:上帝的存在,以至于对上帝存在的信仰,只是寄托在自然的存在之上。你之所以迫不得已把上帝想成7个存在的实体,只是因为你被自然本身所迫,以自然的存在作为你的存在和你的意识的前提.而上帝的最初基本概念所表示的正好就是:上帝的存在是先于你的存在的,是假定在先的。换句话说,我们如果相信上帝是存在于人的心情、人的理性之外,绝对地存在着,不管有没有人,不管人是否想到他,不管人是否企求他,他都同样存在,那么,在这信仰里以至于在这信仰的对象里支配你的,并不是别的,正是自然。自然的存在并不需要人的存在来支持,更说不上要依赖人的理智和心情作为基础。因此,如果神学家们——尤其是理性派的神学家们——把上帝的尊严主要地放在“上帝是一个于人的思想而存在的实体”这个观念上,那他们就大可以考虑考虑:这种存在者的尊严也同样属于盲目的异的诸神——星辰、石头、树木、动物,因此他们的上帝的无思想的存在,是与埃及的阿比斯(apts或hapis,是古代埃及人所崇拜的圣牛。——译者)的存在没有分别的。 

确定和表示神与人或个人之间的差异的那些特性,从根本上说来,只不过是自然的特性。上帝是最有能力的或全能的实体——也就是说,上帝能作人所不能作的事,能作无限地越出人力以外的事,因此将一种认为自己有限、无力、一无所有的自卑感注入了人心。上帝向约伯(见《旧约》中的《约伯记》。——译者)说:“你能够把北斗七星的带子连接在一起吗?你能够把猎户星的带子拆散吗?你能够将闪电放出,让闪电说‘我们在这里’吗?你能给马气力吗?苍鹰是由于你的理智而飞翔的吗?你有没有一只像上帝一样的胳臂?你能不能像上帝一样发声作出雷霆?”不能的!这是人所不能的;人的声音不能和雷霆相比。但是表现在雷霆的威力中、骏马的强壮中、苍鹰的翱翔中以及北斗七星不息运行中的那个力量,究竟是什么东西呢?这是自然快力量。上帝是永恒的实体。可是圣经里也曾写道:“一代过去,另一代出世,然而大地千古如斯。”在《真德亚吠阳》中明明白白地说,日月永存而“不死”。有一个秘鲁的印加人(ynk,南美洲印地安人的一族。——译者)向一个多明我派僧侣说:“你崇拜一个死在十字架上的上帝,我却崇拜那永远不死的太阳。”上帝是全善的实体,“因为他使他的太阳照临恶人也照临善人,使雨水膏沐正人也膏沐邪人”;但是这个对善、恶。邪、正不加区别的实体,虽不按照道德的功绩来分配生活的资财,终究给予人一个善者的印象,正是因为它的那些作用,譬如使万物滋长的阳光和雨水之类,乃是使人得到高度施惠感觉的泉源,这样的一个实体正是自然。上帝是无所不包的、普遍的、唯一而同一的实体,但是那普照地上或世间一切人类和万物的——因为大地本来而且在一切宗教中就是世界本身——,乃是那唯一而同一的太阳,那覆盖万物的,乃是那唯一而同一的苍天,那载负万物的,乃是那唯一而同一的大地。安伯若斯(am。ins,八世纪时法国本笃派神学家。——译者)说,有一位上帝,创造了共同的自然,因为只有一个世界。普鲁塔克(piut8ich,一世纪时希腊名作家。——译者)说,正如日月、天地、海洋为众人所共有,不过有些人这样叫它们,另一些人那样叫它们,同样也只有一个统驭宇宙的精灵,不过它拥有不同的名号,并且人们对它行不同的礼拜而已。上帝“并不是住在人手造成的庙里的东西”;但是他也不是自然。谁能把光,谁能把天,谁能把海洋关进局限的、人的空间之内呢?古代的波斯人和日耳曼人只崇拜自然,可是他们并没有庙宇。庙宇或礼拜堂里那一点点人造的、为人所规划的空间,对于崇拜自然的人是太狭太闷了;只有在那一望无际的自由长空之下,他们才感觉舒服。上帝不是人的尺度可以规定的,乃是不可测度的、伟大的、无限的实体;不过他之所以如此,只是因为他的作品——世界——是伟大的、不可测度的、无限的,或者至少对于人是这样的。作品显扬它的主人:创造者的光辉只是建立在创造品的光辉上面。“太阳是这样伟大,那么太阳的创造者该多么伟大啊!’吐帝是超凡的、超人的最高实体;可是就其起源和基础说,却只不过是那在空间方面的、在视觉上的最高实体:天空和它的那些灿烂的现象。一切只要有点生气的宗教,都把它们的神灵搬进云端里去,搬进以太或太阳、月亮和星辰里去,一切神灵最后都化作苍茫的太空。甚至的唯灵主义式的上帝也高踞在天上。上帝是充满秘密的不可思议的实体.这只是因为自然对于人——特别对于——是个充满秘密的不可思议的实体。上帝向约伯说:“你知道云彩是怎样散布的吗?你到过海底吗?你知道大地有多宽?你看出冰雹是从那里来的吗?”总之,上帝是一个超出人类意愿的、没有人类欲求和情感的激动的、永远如一的、依照不变的法则主宰着的、将它一度规定的永远不变地规定下来的实体。但是这个实体如果不是那历万变而始终如一的、合乎规律的、无情无私的、毫不任性的自然,又是什么呢? 

作为自然创造者的上帝,固然被表象成为一个与自然有别的实体,但是这实体所包含、所表达的东西,这实体的实际内容,却只是自然。圣经中说:“你们应该从它(指自然。——译者)的那些果实中去认识它”,使徒保罗也明明白白地指点给我们看,世界是一件作品,从这作品可以认识上帝的存在和本质,因为一个人所做出来的东西便包含着他的本质,便向我们说明他是什么东西以及他能做什么事情。于是凡是我们在自然中看见的东西,我们就没想它在上帝中,而且把它想作自然的创始者或原因——所以并不是个道德的、精神的实体,而只是个自然的、物理的实体。一种上帝崇拜,如果只是根据上帝是自然的创造者这一点而崇拜,并不把另一些由人假想出来的性格加之于上帝,同时也不把上帝想成一个、道德方面、亦即人性方面的立法者,那么这种礼拜将是个纯粹的自然礼拜。自然的创造者诚然被赋予了理智和意志,然而这意志所要的,这理智所思的,却正是那不需要任何意志去要、不需要任何理智去思的东西,而是只要机械的、物理的。化学的、植物的、动物的力量和动力便足够实现的东西。 

子宫中胎儿的发育、心脏的运动、消化作用以及其他各种有机的功能,既然并不是理智和意志的作用,一般的自然也不是一个有精神、亦即有意志、有知识或有思想的实体的作用。如果自然本来是一个精神产物,因而是一个精神现象,那么,当前的这些自然作用也便是一些精神作用、一些精神现象。我们说了甲,便必须说乙;一个超自然的开始,必然要有一个超自然的继续。当那些在意志和理智操纵之下的作用超出了人的理智时(指人不了解神的摆布。——译者),当人仅根据自己、根据人的理由去解释一切时,当人根本不了解、不知道自然的原因时,当人因此而把特殊的当前的自然现象归之于神时,或者,如像对付自己所不明白的星辰运行那样,归之于次级的神灵时(次级的神灵指上帝的下属诸神,如日神、月神等。希腊人将每一个星座都看作一个神灵。——译者),人就把意志和理智当作自然的原因了。但是如果现在支持地球和星辰的并不是上帝的全能的圣言(本意就是“语言”。——译者),使它们的运行的动力并不是神灵或天使,而是一个机械的动力,那么,这种运行的原因亦即最初的原因也必然是一种机械的或一般地自然的原因。从意志和理智里面推出自然,总之,从精神里面推出自然,意思等于算账不找掌柜,等于处女不与男子交情但藉圣灵而生出救世主.等于从水平做出酒.等于用语言呼风唤雨.用语言移山倒海,用语言使瞎子复明(以上都是“新约”里关于耶稣的记载。——译者)。把那些次级的、作为解释自然现象的根据的迷信原因——奇迹、魔鬼、精灵等扔开,却听任一切迷信的最初的原因原封不动地保留着,这是何等懦弱的事,何等愚昧的事! 

有不少教会神父主张上帝的儿子并非上帝意志的结果,而是上帝本质、上帝本性的结果,认为自然产物先放意志产物,所以作为一种本质活动或自然活动的生殖活动,先于作为一种意志活动的创造活动,因此,自然的真理虽则与超自然的上帝的本质和意志有着绝大的矛盾,它的势力却在起自然的上帝里面起过作用。意志活动以生殖活动为前提,自然的活动先于意识的活动、意志的活动。这是完全正确的。首先必须有自然,然后才有与自然不同的东西,然没这不同于自然的东西才把自然摆在面前作为自己意欲和思想的对象。从无理智进到理智,乃是到人生哲学的途径,而从理智进到无理智,则是到神学疯人院去的直路。不把精神放在自然之上,却倒过来把自然放在精神之上,也就是说,不把头脑放在下身之上,放在肚子之上,而把肚子放在头脑之上。较高的要以较低的为前提,较低的并不以较高的为前提,理由很简单,因为它必须要有个东西在它下面,才能站得更高些。一个东西越是高高在上,它所假定的东西也就越多。正因为如此,最高的东西并不是那最初的东西,而是那最晚、最后、依赖性最大、需要最多、最复杂的东西,正如在地球形成史中,最重、最重要的石头并不是那些最早的岩石——板岩和花冈岩,而是那些最晚、最近的产物——玄武岩和密致的火山岩。一样东西有了没有任何前提的光荣,也就有了什么都不是的光荣。然而们当然懂得无中生有的艺术。 

依照着他们虔诚的信仰,说万物都由上帝而来,都依靠上帝,但是他们又立即依照着他们不敬神的理智,加上一句说——只是间接地——:上帝只是最初的原因,可是这样一来,便引来了无数个低级神灵,引来了一大堆中间原因。不过所谓中间原因乃是唯一实在的、起作用的原因,是唯一客观的、感觉得到的原因。一个上帝,若是不再用阿波罗(apollo,是希腊人的太阳神。——译者)的金箭将人击倒在地,不再用尤比德(jupiter,是罗马人的主神。——译者)的雷电震撼人的心情,不再用管星和其他火焰现象给不悔悟的罪人们烤热地狱,不再用至高无上的“最独特的”手将铁引到磁石上,掀起潮汐,保护陆地,不使它为海洋的放纵的、永远以卷起一个新洪水相威胁的力量所侵,总之,一个上帝若是被摒于中间原因的领域之外,便只是一个空有其名的原因,一个没有什么可怕的极度无为的思想物——一个用来解决理论上的困难、用来说明自然或有机生命的最初起源的纯粹假设了。因为假设一个异于自然的实体来解释自然的存在,至少到最后所根据的只不过是我们不能从自然出发去解释——但是这只是相对的主观的不能解释——有机的生命,特别是人的生命,有神论者不能根据自然来解释生命,就将自己的这种“不能”说成自然之不能从自身产生出生命,因此把自己的理智的界限当作自然的界限。  创造与保持是分不开的。所以如果有一个异于自然的实体,如果有一位我们的创造主上帝,这位上帝也就是我们的保持者,因此那保持我们的并不是空气、温度、水、面包的力量,而是上帝的力量:“我们是在他(指上帝。——译者)里面活着、动着、存在着。”路德说:“营养身体的,当然不是面包,而也是上帝的‘道’,因为‘道’创造万物,并且保持万物——‘蔼布拉德篇’第一节”;“因为有面包存在,所以他(上帝)拿面包并且藉面包来养人,这样人就看不见‘道’而以为面旬本完备。可是如果在没有面包的时候,他就不用面议员用‘道’来养人,和他藉面包来养人一样。”“一切事物,都是上帝的面具,都是上帝的化装,他要让这些面具和化装和他一起工作,帮助他创造万事万物,不过这种工作,即使没有它们的合作,他仍然能做.而且在做。”如果我们的保持者不是自然,而是上帝,那么自然便仅仅是上帝的一个遮眼戏,因此便是一个多余的幻象:反过来也是一样,如果是自然在保持着我们,上帝便是个多余的幻象。可是很明显而无可否认的是:我们将保持我们的功绩只归之于自然物的特有效果、特性和力量;因此我们不仅有权利而且不得不作出以下的结论,即我们的产生也只是由于自然。我们置身于自然之中,我们的起源、我们的来源难道应该在自然之外吗?我们生活在自然之中,与自然一块儿生活,靠自然而生活,难道还不应该出于自然?这是何等的矛盾! 

地球并不是一直就象现在这个样子的,它只是经过一连串的发展和变革而后才达到现在这个状况。地质学已经考查出来,在这些不同的发展阶段里,还曾经存在过许多现在或早已不复存在的各种动植物。现在已经不再有三叶虫(trilobiten)、石莲(fnkrinite n)。鹦鹉螺(ammoniten)、翼手龙(pterodaktylen)、鱼龙.(ichthyosaurien)、蛇颈龙(plesiosaurien)、大树懒兽(megatheriej、猛齿象(dinotherien)等生物了,这又是什么缘故呢?显然是因为它们的存在条件已经不复存在。如果一个生命的终结与它的条件的终结连在一起,那么一个生命的开始、发生也是与它的条件的发生连在一起的。即使在现在这个时候,动植物——至少是高级的——只是藉有机生殖而发生的时候,我们到处看到,只要一旦有了它们的生命条件,它们便立即以极度惹人注意而使人无法了解的方式大量繁殖出来。因此,我们当然不可以把有机生命的发生想成一个孤立的作用.想成一个生命条件发生之后的作用,而要把它想成这样一个作用、一个时刻:当此之际,一般的温度、空气、水分、土地取得了这样一些特性,氧、氢、碳。氮等作为有机生命之存在条件的元素参加了这样一些组合;此外,还要把它想成此等元素同时结合起来组成有机体的那个时刻。因此,如果地球凭着自身的本性,在时间的历程中逐渐发展,逐渐发育,因而取得一种与人的存在相容的、与人的本质适合的、可以说就是人的品性,那么它也就能由它自身的力量而产生出人来了。 

自然的能力并不像上帝的全能那样,就是说,并不象人类想象力的能力那样,并不是漫无限制的;它并不能随时随地为所欲为;它的产生作用和活动是附着在条件上面的。因此,如果现在自然不再能够以原始的产生作用产生有机体,或者不再如此产生,我们并不能就推论到它过去也不能产生有机体。地球的性质现在是个稳定的性质;剧烈变化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它已经静止下来了。那些火山是仅存的个别的不安点,对于全面并无影响,所以并不扰乱既成的秩序。即使是人类记忆中规模最大的火山事件——墨西哥霍如罗(jorull)火山的爆发——,也只不过是个局部的扰动。然而,正如人只有在非常的时候,才能发挥非常的能力,只有在极度兴奋和激动的时候,才能做出别的时候绝对做不到的事情,正如植物只有在某些时候,只有在萌芽、开花和结果的时候,才产生热量,才燃烧碳和氢,才发挥一种与它平常的植物性能正好相反的机能,发挥一种动物的机能(杜马说:“变成动物”)(dumas,是与费尔巴哈同时的一个著名的法国化学家。——译者);地球也只有在它的地质剧变的时代,只有在它的一切质和能都在极度激荡、沸腾、紧张的时候,才展开它的动物性的生产能力。我们既然只认识自然的现状,我们又怎样能够推论到凡是现在不发生于自然中的事物,在任何别的时候。在任何别的条件和关系之下也一般地不能发生呢? 

们对于异把发生出来的事物当作神灵崇拜这一件事,决不可以感到十分惊奇,反倒很应该因此佩服异,因为这种崇拜有一个完全正确的自然观作基础。发生的意思就是个体化;个体事物是发生出来的,反之,普遍的、无个性的自然元素或基质不是发生出来的,物质不是发生出来的。然而个体化了的事物就质上说是比无个性的东西更高、更具神性的东西。生,的确是羞耻的;死,的确是痛苦的;但是一个人若不愿生与死,便是放弃做一个生物。永恒排斥生命,生命排斥永恒。个体事物虽然以另一个产生它的东西为前提,然而那个产生者并不因此位于被产生者之上,却位于被产生者之下。产生事物的那个东西诚然是存在的原因,并且就这点说,是最根本的东西,但同时又只是另一个事物的存在的工具、材料和基础,就这点说,乃是一个从属的东西。婴儿以母亲的体质为营养,吸取母亲的血肉和气力来滋养他自己,拿母亲的血液来红润他的面颊。而婴儿乃是母亲的骄傲,她把他放在自己之上,把自己的存在、自己存在的幸福放在婴儿的幸福之下;即使是母兽,也是把自己的生命牺牲给它的幼兽的生命的。一个生物的最大的耻辱是死,然而死的根由是生殖。所谓生殖就是牺牲自己,就是抑己从众,就是舍己于众,就是将自己的个性和特质牺牲给另一个生物。世界上最矛盾、最颠倒、最荒唐的事,莫过于让自然物由一个最高最完满的精神实体产生出来。依照这个程序顺推下去,创造物既然是创造者的摹本,人类的婴儿也就不是从卑下深藏的器官子宫里生出来,而是从那最高的有机体脑袋里生出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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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世界_其他哲学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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